甚至,這事有沒有可能是一些隱藏很深的特務做下的?
這事容不得人深思,想多了容易脊背生寒。
燒餅臉公安試探著說:“會不會……是你侄子癔症了,眼花看錯了?”
鄭三叔:“……可能吧?”
話說到這裡,他們幾個都不太敢繼續往下查了。感覺無論是人是鬼,都不是他們這些人能得罪的起的。
鄭媛不知道,這事情經過她三叔以及三叔手底下幾個公安腦洞大開,直接上升到了國家安全的層麵了。這事一下子就引起了各部門領導的注意,不過也是因為這樣,鄭天虎究竟大晚上溜達去茅草屋的原因就沒人來探究了,因為沒人相信這個祖上八輩五代以內所有親戚都可查,並且都是貧下中農的鄭天虎會和特務扯上關係,大夥更願意相信他就是一個被無辜牽連的受害者。
鄭全剛回了家,鄭媛就迎了上來,端了一茶缸子涼白開,遞給她爸,張口便問:“爸,我剛看到公安帶著你去大伯家了,是去調查鄭天虎的事了嗎?”
鄭全剛往椅子上一坐,接過茶缸子喝了兩口水潤潤喉嚨,惱道:“你堂哥那個不爭氣的玩意兒,非說是什麼女鬼鬨事!”頓了下,他神色忽然一變,歎了口氣,“要說起來,這事兒也奇怪,你說那寫了滿牆的紅喜字咋就突然消失不見了呢?”他把茶缸子往桌子上重重一撂。
“紅喜字不見了?”鄭媛也驚了下,她一時沒往自己使用的墨水效果上想,還以為是哪個多管閒事的給擦了呢。聽鄭全剛仔細描述了下,她才恍然意識到自己使用大概就是那種被稱為“消失墨水”的神奇墨水,然後心裡就忍不住偷偷樂了,幸災樂禍地說:“說不定真是女鬼看上我堂哥了呢?”
鄭全剛橫她一眼:“胡說八道!”
“那我堂哥咋說的,他說他為啥到青山腳底下那個破屋子去了嗎?”鄭媛又問。
鄭全剛說:“他說他晚上睡不著覺,溜達過去的。”說到這裡他冷哼了一聲,用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說,“這才是胡咧咧呢,我看他根本就是想去偷公家的東西的!”
山根腳下那條路可不就是通果園的?要是偷了東西一時半會兒不好往家裡帶,正好能在王巧兒那破屋子裡落落腳,藏藏東西。鄭媛稍一琢磨就明白了,她爸這是誤會鄭天虎大晚上不睡覺去果園子偷水果去了。不過想想也是,之前這事兒鄭天虎就沒少乾,也不賴人誤會他。
見鄭天虎沒把她和她嫂子給供出來,鄭媛就放下心來了。
第二天,鄭全剛以及大隊書記王永慶還有副書記副隊長等統統被被叫到公社那邊開了個會,他們回來後就立馬組織大隊所有人到大隊部前麵的空地集合,給全體社員開了一場思想大會,嚴禁社員私下傳播任何封建迷信的流言蜚語。
鄭全剛站在高台上,舉著喇叭對底下所有人喊:“這段時間公安局的公安同誌以及一些紅衛兵都會常常到咱們大隊來,要是讓他們聽到了還有人說啥‘女鬼招親’‘鬼新郎’這種封建迷信的話,他們一定會把人抓到公安局去,到時候可千萬彆來找我,我告訴你們,我也救不了你!”
底下“哄”地一聲就炸開了,說啥的都有。鄭媛知道,其實越是如此鄭重,越容易鬨得人心惶惶。其實她心裡也提心吊膽的,說真的,當時她設計這件事的時候還真沒想到會鬨這麼大,讓縣裡領導都注意到了這邊。
不過她也知道,越是引起這些大人物的注意,他們越是懷疑不到她這種小人物的頭上來。尤其鄭全剛剛開完會的時候她還特意打聽過了,縣裡似乎懷疑這次的鬨鬼事件是一些反革、命特務鬨出來的,鄭天虎隻是被無辜牽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