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婚期定在了臘月二十五吧,馮建文卻覺得臘月二十三這個日子也不能浪費,所以當天下午他就找到了大隊部,讓大隊部的領導給他開個介紹信,他好帶著鄭媛去社裡登記結婚。
雖然上麵一直在號召結婚登記這事兒,但鄉下誰家不是舉辦個婚禮就當結婚了?老輩兒裡都是這麼來的,觀念一直扭轉不過來,所以對於鄉下人來說,結婚登記這事兒還挺新鮮的。當然,也不是沒有登記的,就是人家都是先辦婚禮再去登記,擱馮建文這裡卻正好反過來了。
不過新鮮歸新鮮,介紹信還是得開。
鄭全剛也在大隊部,他是新娘的父親,不能開這個介紹信,就由大隊書記王永慶給馮建文開了。
在信上蓋上紅蓋章,王書記把介紹信遞給馮建文,笑說:“你結婚的時候可得請我去喝喜酒啊。”
馮建文笑:“那肯定的。”然後扭臉找鄭全剛,說:“叔,您回家跟鄭媛說一聲,我後天早上九點過來接她去公社登記。”
鄭全剛自然應了。
臘月二十三這天正好是小年,鄭媛起了個大早,趁著鄭娟還沒醒悄悄地進了空間洗了個澡洗了個頭發,做了個基本的肌膚護理。本來還想塗個簡單的粉底修飾下肌膚,可一照鏡子,發現十八歲的自己正是肌膚最水嫩的時候,又白,還沒有斑,哪裡用得著什麼粉底液。
從空間出來後,她穿上了昨晚上準備好的那一身綠軍裝,梳了兩條馬尾辮垂在胸前,再戴上軍帽,笑一笑,眼睛彎彎的,鏡子裡的小姑娘看起來非常甜。
她拿著鏡子各種臭美,吵醒了鄭娟,鄭娟揉揉眼睛,看向鄭媛,先愣了會兒神,忽然說:“哎,姐,你這身衣裳不是說結婚的時候穿嗎?”
鄭媛捋了捋耳邊的碎頭發,也沒回頭,隨口道:“我這不就是去結婚嗎。”
外麵怪冷的,鄭娟往被窩裡縮了縮:“你不是去登記嗎?”
鄭媛說:“登記不就是結婚?一樣!”她走到床邊,拿手指往額頭上比了比,問鄭娟,“你說我要不要剪個劉海兒?”
鄭娟仔細審量了下鄭媛的臉型:“嗯,也行。二姐,我覺得你咋都好看。”
鄭媛扭過身繼續照鏡子,她仔細琢磨了下,她的頭發發質好,又黑又直,就是常年中分,發根那兒都定型了,猛地一剪劉海兒估計一時半會兒的這頭發撥不到中間來,想想還是算了,反正她不剪劉海兒也好看。
鄭娟差不多徹底醒了,就起床穿衣服,一邊穿一邊笑話鄭媛:“二姐,我咋瞅著你今天有點不一樣呢?”
鄭媛回頭問:“哪不一樣了?”她也沒化妝啊,總不能做的麵膜效果那麼大那麼明顯吧。
鄭娟套上了棉襖,繼續穿棉褲:“太興奮了啊!”鄭娟斜斜地瞅她,笑說,“我說二姐,你不會是見了我二姐夫一麵就對他一見鐘情了吧?之前也不見你這麼高興啊,談起我二姐夫的時候就跟談起哪個認識不久的熟人似的。”
“今兒可是我結婚的日子,我當然高興了。”就算上輩子結過一次婚,這輩子還是第一次呢,當然高興啦。她一手拽著一根麻花辮,左右轉著示意給鄭娟看,“你瞧我這樣怎麼樣,好看不?”
鄭娟看她,連說:“好看好看,二姐,你是我見過的最好看的新娘子。”說完還怪羨慕的,“二姐夫長得也好,和二姐你很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