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建文笑,笑容還挺得意,裝模作樣地歎聲氣:“唉,怪我。”
他這模樣真的太討打了!
“哎呦,還噘嘴。”
馮建文手賤地伸手捏鄭媛的嘴,鄭媛躲開,狠狠翻他一個白眼:“你煩不煩啊!”
“行行行,我不鬨你,不鬨你了行吧?”馮建文輕輕摸摸鄭媛的頭發,不敢再招惹她,他也知道昨晚上自己鬨得有些過了,也難怪她會生氣。
馮建文坐起來穿衣服,衣服都是放在炕洞上麵,是整個炕燒地最熱的地方,不過一晚上過去,炕裡麵的火也熄了,衣服被凍地冰涼。前天的時候突然來了一陣冷空氣,氣溫一下子降到了零下十幾度,馮建文再壯實也耐不住這溫度,穿上了李金枝給他套的新棉襖。
馮建文穿好了衣服,撐著身子往窗戶前一探,擦擦窗戶上的冰淩花,冰淩花很厚,一兩下擦不開,馮建文哈了哈熱氣,才化開了一個小圓窟窿。
外麵的世界像是被畫筆染上了一層白色,一塵不染的潔白乾淨,這會兒雪已經很小了,不過還沒停,飄飄灑灑地落在地麵上。
鄭媛仰頭問馮建文:“還下嗎?”
“下著呢。”馮建文說,“昨晚上應該是下了一夜,地上雪很厚了。”
那還得起來掃雪。被鬨了一會兒,鄭媛已經徹底清醒了,她一邊想,一邊掀開了被子,起床穿衣服。
被窩外頭是真冷啊,她一點都不想起床。而且身體也很不舒服,胳膊腿都快不是自己的了。不過這會兒已經九點多了,再不起床開門,鄰居估計就要笑話了。還好不是和公婆住一起,不用一大早就起來做早飯。
鄭媛飛快地穿上她的棉襖棉褲,纖細窈窕的身段立刻被包裹成了一顆球。
穿好了衣服,一回頭,馮建文正盯著她看呢,目光火辣辣的。
鄭媛翻了翻白眼,回頭繼續找襪子穿,昨晚上也不知道把襪子扔哪兒去了。
馮建文:“……”不是,媳婦你難道不應該害羞一下嗎?他可是看到她穿衣服了哎!這會兒可不是晚上,大白天的光線充足,他剛剛看光她了哎!
說到這兒,馮建文舔舔嘴唇,昨晚上他隻摸到沒看到,今天才發現她的皮膚那麼白,身材那麼好,就是他昨晚上留在她身上的指印吻痕有點礙眼。
鄭媛穿好了衣服也湊到了窗戶邊,她好多年沒見過大雪了,尤其農村清晨的雪景,她還挺懷念的。
雪還在下,窗戶台上落了厚厚的一層,東邊院牆外頭種著不少楊樹、梧桐樹,那樹枝上綴著厚厚一層雪,銀裝素裹煞是漂亮。緊挨著東邊的院牆堆著一垛柴禾,柴禾都快被風雪埋住了,隻留了個底部支棱在外麵。院子裡的雪還沒有人踩過,像是鋪了一整塊雪白的羊毛毯。世界仿佛被清掃了一遍,即便是在屋裡,鄭媛都仿佛能聞到外麵乾淨的味道。
就在這時,鄭媛忽然聽到馮建文輕輕的一聲“咦”,像是在驚奇什麼,她好奇回頭,就見他一手掀開了被子,低著頭驚訝地盯著床單上的什麼東西。
鄭媛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就看到了床上染上了一點已經變成深色的血跡。通俗來講,那玩意兒就是電視劇裡演的所謂的“落紅”,那是女孩子第一次後處女膜破裂後流的少量血液。不是每個女孩子第一次都有,這玩意兒騎洋車子時一不小心就會弄破,當然了,有這玩意也不一定代表女孩子是處女,畢竟世界上還有一種手術叫做處女膜修複。不過,在這個還沒有修補處女膜手術的年代,既然床上落下了這玩意兒,那很顯然——
“你竟然是第一次?”馮建文看起來還怪驚訝的。
鄭媛先是愣了下:“啊……”隨即反應過來,黑白分明的眸子瞪馮建文,“不是,你這話是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