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建文也不愛吃糖葫蘆,酸不拉幾的實在不怎麼好吃,拿著糖葫蘆也占手,隨意找了個小朋友就把糖葫蘆塞人手裡了,把人家小朋友樂的,喊了好幾聲“謝謝叔叔”。
這要是讓馮家老兩口以及鄭家老兩口知道,肯定要數落這兩口子敗家了。鄭媛自己花錢大手大腳那是因為她是重生回來的,還帶著空間不缺吃喝,不在意這點小錢。馮建文這做派顯然也是個大手大腳的,鄭媛給他計算了一下,他當兵將近十年,從當上排長一個月就得五十塊錢的工資了,馮家分家早,老五結婚後他們就分家了,老五孩子今年都三歲了,也就是說分家至少四年,這四年裡他除了每個月給家裡寄生活費,剩下的都留在了自己手裡,結果他就存下來八百多塊錢——那他在部隊也沒少花啊!
鄭媛看了馮建文兩眼,思緒稍微飄地遠了點,還是馮建文喊著買鞭炮她才回神。
馮建文興衝衝地跑到一個鞭炮攤子前問價錢,一扭頭發現他媳婦不見了,往後一找,發現鄭媛站得老遠,挨著個賣柿餅的攤子,正往他這邊看。
“你站那兒乾啥,過來啊!”馮建文喊她。
鄭媛:“你趕緊買,我在這兒等你。”
“彆啊,過會兒人越來越多,再把咱倆給擠散了,我上哪兒找你去。”
“我就站這兒不動,你趕緊買,彆磨嘰了,快點!”鄭媛吼他。她才不過去呢,她從小就怕這玩意兒,以前過年的時候彆的孩子玩這個的時候她都會躲得遠遠的,明知道那鞭炮也炸不到她,她就是怕那個“劈裡啪啦”的聲響,感覺怪嚇人的。那些賣鞭炮的生怕吸引不到人似的,放完一炮又一炮,遠遠聽到那個響兒她就頭皮發麻了,可不敢往前湊。
既然說不管用,馮建文那就用做的,三兩步走過來拉住鄭媛,不等她反對就把她拉到炮仗攤子前了。
剛好,這家攤子點了個二踢腳放了,“砰”一聲巨響,嚇得鄭媛一個哆嗦,“啊”地叫了聲,還反手摟住了馮建文的胳膊,往他懷裡鑽。
馮建文這才意識到,合著他媳婦兒這是怕炮啊!
“我就說你咋不過來呢。”馮建文齜著大白牙,安撫著拍拍鄭媛的背,“放心,你男人在呢,這玩意兒沒什麼好怕的。”又朝賣炮仗的那人吼,“買東西呢,先彆放了彆放了,我媳婦怕這玩意兒,等我們走了你再放!”
買炮仗的人笑著應了,連連說好,又跟馮建文拜了個早年。
鄭媛心有餘悸地站直,她心跳撲騰撲騰的,都快跳出嗓子眼了,瞪了馮建文一眼:“快點,趕緊買!”
馮建文哪敢耽誤,炮仗好買,他撿著買了一堆,讓人給他裝好了,又喊鄭媛在攤子上順道兒調幾幅對聯福字。
這個時候的對聯很有時代特色,除了傳統的那些寫春風寫富貴的,還有一些政治對聯,比如說“軍民團結如一人,試看天下誰能敵”,鄭媛兩樣都挑了一些,足夠他們兩家用的。
等離開了賣炮仗的攤子,馮建文忍不住給鄭媛做起了思想工作:“其實炮仗沒什麼可怕的,等過年的時候我帶著你一起放啊,你自己放放就知道了,這玩意兒可好玩了。”馮建文一個皮小子,從小就愛玩炮仗,後來當了兵,不僅玩起了槍支彈藥,他還當上了炮兵,可不就愛這個麼,他還給鄭媛傾情推薦了好幾種炮仗的玩法。
鄭媛本來就害怕這個東西,剛還被嚇了一跳,怎麼可能對這個話題感興趣,剛開始還耐著性子敷衍著答應幾聲,結果馮建文這個沒眼力價兒的越說越帶勁,後來她直接被煩的要翻白眼了,突然問他:“那你小時候往茅房裡扔炮仗也算一種玩法嗎?”
馮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