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媛跨大步子邁過一個坑,笑說:“長見識了吧?”她覺得她爸媽就是想得多,回門禮哪有壓一多半回去的,馮建文又不缺這點兒東西,再說馮家已經分家了,馮建文自個兒願意送她公婆還能說啥?
馮建文笑起來,不再繼續這個話題,畢竟事關鄭媛的父母他的嶽父嶽母,不好多說老兩口的閒話。略微一頓,忽然問:“你跟你哥,感情還挺好?”之前他在鄭家的時候就注意到了,這倆人眉來眼去的不知道在打什麼機鋒,他不是那種愛打聽人八卦的的那種性格,可是對於鄭媛,他就想要知道他的一切。
“是挺好的,怎麼忽然問這個?”鄭媛側目看他。
馮建文頓了下,還是沒好意思問出口,隻說:“……我記得上學的時候,我倆還打過架呢。”
鄭媛笑:“他也說過來著,他誇你打架厲害,你那時候是不是把他揍很慘?”
那可是大舅子!馮建文連忙否認:“沒有沒有,怎麼可能!”
鄭媛瞧他極力否認的樣子,噗嗤一聲笑出來:“你肯定把他揍得不輕,否則他不會一直說你打架厲害,還跟我說讓我老實點,你要是揍我他幫不上忙啥的。”
馮建文一哂,摸摸腦袋:“你家裡人咋都覺得我會揍媳婦啊,我是那樣的人嘛!”
“都怪我哥,還不是他老說你打架厲害!”
兩個人一邊聊一邊走,氣氛溫馨,而鄭大伯家,這會兒已經炸開了。
鄭大娘一回家看到自己兒子傷痕累累的躺在床上,“嗷”地一聲跳起來,跑過來捧住鄭天虎的臉,也不敢碰鄭天虎受傷的地方,手哆嗦著不知往哪裡放,一邊檢查著他的傷一邊哭叫:“我的天,我的兒啊,你這是咋了啊,誰揍的你?哪個喪良心的對你下這麼狠的手啊!”又扭頭喊要去對麵裡屋睡覺的鄭大伯,“他爹,他爹,你快來看,咱虎子讓人給打了!”
鄭大伯喝多了酒,暈乎乎的,彆說鄭天虎就是讓人打了一頓,隻要沒揍死,他現在都是不會管的,擺擺手,進屋躺床上睡覺去了。
鄭大娘氣得拍床,罵罵咧咧地:“這個老頭子!睡!睡!睡!睡死你吧!”又心疼地扯鄭天虎的衣裳,“快讓娘看看,你還傷到哪裡了?”
大冬天的屋裡那麼冷,鄭天虎沒讓鄭大娘扒他棉襖,他打開鄭大娘的手:“你彆碰我,疼……”
鄭大娘心疼壞了,發出“哎喲哎喲”的聲音,不敢再碰他:“到底是誰打的你啊?咋下那麼狠的手啊!”
鄭天虎倒是想要告鄭天明一狀,可想到鄭天明揍他的那狠勁以及他的威脅,他又慫了。鄭天虎知道,這回他不占理,要惹急了鄭天明,最後受罪的還是他。
“我,我也沒看到是誰……”鄭天虎心不甘情不願地硬是從嗓子眼裡擠出來了這句話。
鄭大娘一拍炕,急得頭發都要炸起來了:“咋還能沒看到!誰打的你你沒看到啊?”
鄭天虎咬著牙,閉了閉眼,哆嗦著說:“我沒看到,我是讓人套了麻袋,沒……沒看到……”
鄭大娘摸摸胸口:“你個笨孩子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