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家裡的這些人,有的隻是來看個新鮮,知道收音機長啥樣收音機裡的人咋說話後,稍微坐一坐就回去了。大部分都是些沒什麼眼力見兒的,尤其是那些小孩子,就坐在收音機旁邊聽,不管裡麵播放啥都聽得津津有味,最長的一個一坐就是將近倆小時。最後還是鄭媛以“天太晚了該睡覺了”這個理由把收音機關了,把人客客氣氣的“請”了出去。
總算送走了所有人,鄭媛覺著自己的嗓子都冒煙了,她拿壺往搪瓷缸子裡倒了點水,兌上裡麵的涼水喝正好。潤了潤嗓子後說:“以後可彆來了,太鬨了。”
“以後少來不了,這玩意新鮮,都想看個熱鬨。”馮建文找了把掃帚掃地,把剛剛那些人吃花生扔地上的花生殼掃起來。
鄭媛一聽就頭疼了,她也知道,八十年代的時候誰家要是有台收音機,那也是客似雲來。揉了揉眉心:“那咋辦?”
馮建文理所當然道:“你不開不就得了,這玩意兒費電池,彆人多來幾次就知道你舍不得開了。”
鄭媛不樂意:“可我買這玩意兒就是用來聽的啊。”
馮建文說:“等過了這一陣就好了。”
鄭媛捂著臉哀歎一聲。
過了會兒。“誒,對了,買收音機這事兒你咋跟你爹娘說的,你爹娘說啥了?”鄭媛忽然問。
“就實話實說唄,他們能有啥意見?本來我就寄回來五百塊當彩禮。”馮建文把花生殼掃到一起,拿撮箕把垃圾盛起來,說,“再說,收音機說是彩禮,其實還是放在咱家裡用,是不是給你買的有啥區彆。”
“咋沒區彆?”鄭媛說,“這要是我彩禮,我說不定就抱到娘家去給我哥和我妹用了。”
馮建文把掃帚立在牆邊放好,轉過身來似笑非笑地看她:“你就是想給,你爸也不會收。”雖然有那種眼皮子淺的人家,會把大部分彩禮甚至全部的彩禮留下來不給閨女陪送回去,但鄭全剛可不是那種不要臉麵的人,他才不會要女婿給閨女的東西,說不定還會給鄭媛補上一份嫁妝呢。
鄭媛哼哼了聲,陰陽怪氣地說:“你還怪了解我爸的。”
“那當然,那可是我嶽父。”
之後馮建文去關大門,鄭媛洗刷完上炕,脫了棉褲鑽進被窩後倚著一床被褥繼續搗鼓她的收音機。等馮建文洗刷完也上了炕的時候,她剛好調出了一個新的頻道。
鄭媛豎起耳朵聽。
馮建文伸手要拉鄭媛一塊“做運動”,剛碰到她,就聽到她驚喜的尖叫一聲:“哈!”
差點被嚇“軟”的馮建文:“……”
“我找到了!哈哈,我終於找到了!”她抓住馮建文的手,使勁晃,想要把自己的開心傳達給馮建文,“建文,我找到了!”
然而馮建文並不能感受到她的喜悅,他現在隻想把她按到身下好好的教育教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