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娟也知道自己讓鄭媛失望了,她怯生生地望著鄭媛,手都快把筆記本抓爛了。
鄭媛拍拍她的胳膊,放鬆自己的表情,扯了扯嘴角露出個微笑:“很晚了,回去洗洗腳好好休息,明天你就彆去學校了,自己在家對著鏡子練一練。你這個,還是得多練習知道嗎?練習多了,肯定就熟練了。”
雖然鄭媛聲音溫柔,但鄭娟一點都沒被安慰到,反而愈發自責。
回到自己屋後,她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砸倒在床上,蹭了蹭被子。她頭邊正巧放著馬紅旗那本筆記本,這麼一蹭就蹭到了,鄭娟“誒”了一聲,往旁邊稍微挪了挪頭,伸手把筆記本拿起來翻開。
借著微弱的燭光,筆記本上那一個個公正的字倒影在她的瞳孔裡,看著看著,她就入了神,思緒飄了很遠。
她想,馬紅旗真的是一個非常優秀的男人,這樣優秀的男人,值得老師這樣一份體麵的工作。而且就算考慮到楊柳大隊的孩子們,能選這樣一位有才華的青年給他們當老師也是他們的幸運。
而她呢?五次試講,彆說把知識講清楚了,她甚至連話都說不流暢。學生們難道還會選一個說話結巴的老師?
鄭娟感覺自己是一點希望都沒有了。但是如果這個職位自己沒有機會了的話,那給誰最合適?
鄭娟凝視著筆記本上工整的字跡,所有最初被迫把名額讓出去的不甘心全都如泡沫一樣消散了。
鄭娟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
第二天,鄭娟沒去學校,馬紅旗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上課的時候也有些心不在焉的,一直琢磨鄭娟為啥沒來。一開始他以為是鄭娟遲到了,還頻頻回頭望窗戶外麵張望,後來課上到一半,他基本上確定鄭娟不會來了。
馬紅旗肚子裡彎彎繞繞的多,他看向講台上正在跟孩子們強調細心的鄭媛,懷疑是不是她發現了自己的目的,故意不讓鄭娟出來和自己碰麵。
上完這一節課後,馬紅旗覺得沒什麼好學的了,便出了學校,準備去鄭媛家找鄭娟。
但他肯定不能就這麼直接過去,鄭媛沒在家,他沒有任何理由上門找鄭娟,便琢磨著讓馮春蘭把鄭娟叫出來。
他之前和馮春蘭說好了,讓她今天上午去他那裡幫他把被罩啥的洗一洗。快過年了,他總不能蓋著臟被子過年,他也不是故意奴役人家小姑娘,但馮春蘭主動跟他說要幫她乾活,他自然也不會攔著。他現在這個時間回去,估計馮春蘭一會兒就得摸到他那裡去,他守株待兔就行。
果然,馬紅旗在家坐了還沒幾分鐘,馮春蘭就小心翼翼地避著人過來了。
見到馬紅旗她還很驚訝:“你怎麼沒上課去?”
馬紅旗說:“我等你呢。”
馮春蘭眼睛一瞬間透出驚喜的光芒,心情突然雀躍,她積極的說:“你等我乾啥呀,你學習比較重要……”說著就有點害羞了,轉移了話題,“那個,你被子還洗不,昨天晚上下了一陣子雪粒子,我看今天天也不好,被罩洗了不知道啥時候乾呢。”
馬紅旗說:“洗啊,洗了晾在屋裡就行,屋裡暖和一點。”
馮春蘭一聽,便麻利地去給他拆被罩,被馬紅旗攔住:“等會兒,你等會再乾,我有點事要你幫忙,你去幫我把鄭娟叫出來,我不方便去她家。”
馮春蘭抓著被褥的手一頓,臉色刷一下子就白了,腦子裡一瞬間滾過無數個問題——他為什麼要去找鄭娟?他是不是看上鄭娟了?他和鄭娟什麼關係?他不要我了嗎?我該怎麼辦?我要和他鬨嗎?
馬紅旗見馮春蘭僵著不動彈,也緊抿著唇一直不說話,就有點不高興,催她:“還愣著乾啥,快走啊。”
“你,你,你找她乾啥?”問出這句話的時候,馮春蘭的牙齒都在顫抖。,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