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一半忽然停住的艾維爾表情驚恐,像是想到什麼很恐怖的事情。
然而唯一能理解他的，恐怕隻有尤斯。
他看看艾維爾，又看看桑枝,否認：“怎麼可能？”
“也不是沒有可能吧……”艾維爾咽咽口水：“你想想，我這麼久都沒有找到可能是將桑枝孕育出來的那實驗室，如果……我是說如果，這實驗室本來不存呢？”
“可是桑枝也是人。”尤斯這一點很肯定。
“我也知道。”艾維爾摸摸自己的額頭：“不是……我……我想想看,我覺得……哎，還是以前桑枝的話我產生影響。”
“什麼話？”宿堯忽然問。
“她說自己是一棵樹，要去找自己的本。”艾維爾攤手：“不過這怎麼可能？”
所以當時他和尤斯都是聽完算，沒有放心上。
“她還說自己是一棵樹……”艾維爾說著，乾笑兩聲,笑容逐漸勉強：“不會的吧？”
“……”宿堯沉默半晌,忽然說：“之前桑枝忽然營養不良,開始嗜睡，當時我讓她自己試試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想,她將自己的腳埋到土地裡麵,後來她慢慢好。”
“……”
沉默，是現的艾維爾四人。
好半晌，阿爾洛才收回自己快要震掉的下巴：“等等，你的意是桑枝是一棵樹？可如果她不是人類，主腦應該可以檢測出來？”
“不一定。”宿堯冷靜：“嚴格來說,主腦不能檢測出來所有的偽裝,總有偽裝沒有進入數據庫,它也不會知道那。”
“……那如果她真的是樹……你準備怎麼辦？”阿爾洛看看宿堯，又看看尤斯。
艾維爾也看著他兩人。
尤斯臉上笑容消失，平時溫和的臉上浮現幾分冷肅,他淡淡說：“現最要緊的不是那問題，是怎麼讓桑枝的情況緩解。”
“總歸她是我女兒，無論她是一棵樹，還是一人類幼崽，這我來說有區彆嗎？”
沒有區彆。
他喜歡的是桑枝，想要養育的也是桑枝，這並不會因為桑枝的份有什麼改變。
隻要桑枝不是入侵者，沒有什麼是他不能接受的。
猝不及防掉馬的桑枝：“……”
她難道真的讓本長出去嗎？那本會不會越長越大？
雖然桑枝沒有親眼見到過，但是她能覺到自己本長大很多很多，所以如果真的長出來……可能什麼都瞞不住。
桑枝一激靈，趕緊慢慢中斷自己的融合，樹枝穿透牆壁之前總算醒過來。
桑枝還是三歲人類幼崽，卻聚集粗壯密集的枝葉裡麵，顯出一種格外的反差。
這長出來的枝葉桑枝可以稍微控製，所以它雖然彌漫整房間中，但是卻沒有將艾維爾他擠出去。
等到桑枝醒來的時候，上的是四雙驚喜的眼睛。
“桑枝？你醒？”
“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你要不要吃點什麼東西？”
“我再給你做檢查。”
四人瞬間圍攏過來，但是因為枝葉茂密，最後隻有更近的宿堯和更快的阿爾洛搶到位置。
桑枝搖搖頭，她張嘴想說什麼，卻發現自己說不出聲。
但是口型已足夠讓阿爾洛明白她想說什麼，阿爾洛立刻：“你要喝水是嗎？來，我喂你喝水。”
阿爾洛喂桑枝喝水，宿堯給桑枝檢查，桑枝一邊喝水一邊努力把本收回去。
雖然有點艱難，但是桑枝畢竟融合一部分本，本的控製能力急速增加，所以最後本還是收回去。
本收回去之後，整房間隻能看到桌椅都倒下，桑枝臉上帶著歉意：“抱歉，是我沒有控製住自己。”
“所以……你真的是樹？”阿爾洛看著桑枝，還是滿臉不可置信。
桑枝點點頭，看向艾維爾和尤斯：“我一開始和他說過，但是他不相信。”
阿爾洛：“……”這事兒換他看到今天這場景之前他也不會相信。
“但是你為什麼沒有和我說過？”阿爾洛委屈屈：“你都不和我說。”
“知道你不相信，我為什麼要說？”桑枝疑惑，她很直白：“而且如果我是一棵樹的事情被其他人知道，我是不是會很危險？”
啊，閨女有防範意識，這算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