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劉氏親吻他的左手,謝安伸出右手摟著劉氏的腰,合上眼眸,懶懶的說道:“今日到王家參加王七郎的周歲宴。那小兒郎不過周歲,便顏如美玉,清新俊逸。抓周時,天上掉落了一隻鴻雁,正入他懷。”
聽了此事,劉氏蛾眉微挑,笑著言道:“那妾改日一定要去王家一睹王七郎的美顏。”
謝安輕哼道:“夫人何時給我生個小兒郎?我謝安之子,一定不比王七郎差!”
謝安納悶,他也沒少耕種,怎麼劉氏一直沒懷孕呢?
正在擼鴻雁的王羲之,忽然打了個噴嚏。
王徽之在一旁提醒王羲之:“阿耶,這隻鴻雁是七郎的。”
王羲之瞥了眼五兒子,不答反道:“五郎,近來你練字有所懈怠,回屋練三百遍我的墨跡。”
鴻雁成群生活,素來警惕性高,很難捕捉。王羲之不單愛白鵝,也愛白鶴,就連鴻雁也十分喜愛!奈何鴻雁難抓,隻能遠觀,親近不得!如今有隻鴻雁掉到了他家裡,他可得好好養著!
王徽之看出了王羲之的心思,輕哼道:“這可是上天送給七郎的周歲禮。阿耶,你可不能搶七郎的東西!”
麵色淡然的睨了眼王徽之,王羲之語氣平靜的言道:“七郎尚小,我且幫他照顧著。”
王徽之仰著頭告訴王羲之:“七郎年幼,他不記事,我可記事!”
王羲之挑眉,淡笑著問道:“你待如何?”
眼珠一轉,王徽之說道:“阿娘不許我碰七郎。”
王羲之懂了,他眯著眼睛說道:“此事該去與你阿娘商談。”
王徽之撇嘴說道:“阿耶你說的話,比我說的話管用。”
誰讓王羲之才是一家之主呢!若是王羲之開口,允許他碰王獻之。那郗璿跟仆人,就不會再攔著他了!
王羲之輕笑一聲,撫摸了一下鴻雁,點頭應道:“此事我應了。不過,今後你若再傷著七郎……”
王徽之搶著答道:“阿耶放心!我肯定不會再傷著七郎了!上次都是大郎的錯,是大郎讓我彆用力,所以七郎才會從我手裡摔下來!”
王玄之恰好路過門外,聽到五弟在父親的麵前抹黑他,把半年前摔傷七弟的事情推到他的頭上,頓時不高興了。
左右攙扶著王玄之走進鵝池,王玄之開口叫道:“阿耶!”
見王玄之來了,王徽之一臉淡定的望向他,出聲問道:“大郎,你不是回屋歇息了嗎?”
王玄之不鹹不淡的說道:“想起有事告知阿耶,便過來看看。誰知聽到五郎在背後議論我。”
王羲之抱著鴻雁,坐在榻上,饒有興趣的看著兩個兒子。
王徽之輕晃腦袋,告訴王玄之:“方才隻有一陣雁叫聲,何來談話聲?”
說著,王徽之歪著頭,看向王羲之,讓王羲之作證:“阿耶,可是如此?”
問話的時候,王徽之瞟了眼鴻雁。那小眼神,似乎在醞釀什麼,看起來有幾分奸詐。
王羲之眯著眼睛,眼神莫測的與五兒子對視。然後,緩緩言道:“如五郎所言。”
王玄之麵色一僵,一口氣哽在喉嚨,提不上來,又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