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璿聽了,蛾眉微蹙,目光擔憂的望向五兒子。暗暗打量,見王徽之沒有受傷,這才放心。
王羲之聽完,隻是輕輕一笑,挑起眉頭,朗聲問道:“五郎,可悔了?”
王徽之誠實的點頭:“早知那些東西會炸起來,我定然不會拿走。”
葛洪吐了口氣,儘量用平靜的語氣與人溝通。“那些東西,都是貧道苦心煉出來的。有些遇火則焚,有些遇水則濁,有些還有毒。這些,都不是玩物!”
王徽之讚同的點頭:“的確不是玩物!道長應該早些告訴我。”
如此說來,還是他的錯了?
葛洪麵色微沉,臉色不大好看。一口氣堵在胸口處,發不出來,有些難受。
王獻之同情的望了眼葛洪,伸手指了指麵前的雞羹。
注意到小兒子的動作,郗璿望向王羲之。
王羲之眉眼淺笑,溫聲言道:“五郎頑皮,道長莫怪。既然是道長的心愛之物,不如道長列張單子,王家以十倍賠給道長。”
葛洪小聲的哼一聲,口氣冷淡的回應道:“不必了。那些東西,皆出自貧道之手。隻此一家,彆無可尋。”
王羲之笑道:“是我兒糟蹋了道長的心血。道長有何需求,儘可直言。這杯酒,先替五郎向道長致歉。”
說著,王羲之舉起酒杯,對葛洪郎朗一笑。
葛洪的麵色有所緩和,他舉起酒杯,與王羲之對飲一杯。
一杯飲儘,王羲之讓仆人再次斟酒,舉起酒杯對葛洪言道:“這一杯,謝道長替七郎看診。”
葛洪臉色恢複如常,他淡笑著回應道:“醫者仁心,有人求醫,貧道自然會看診,儘力而為。”
王獻之吃飽後,就離開了膳堂。
見王獻之離席,王徽之也跟著離開。
王玄之並不急著離席,他已成年,可以隨意飲酒。自然要留下來多喝幾杯,聽王羲之與葛洪吹牛。
何氏與郗璿陪在一旁。
前腳,王獻之剛回到東廂。後腳,王徽之就跟回來了。
天色如染墨,屋子裡有些黑暗。
仆人阿陌正準備去取火種點燃燈芯,王獻之拉了拉阿陌的衣服,邁開腳走進屋裡。
“七郎,屋裡黑暗,當心摔著。且等小奴去取火來!”阿陌提醒道。
王獻之繼續扯了扯阿陌的衣服,讓阿陌跟著他進屋。
走進屋裡,王獻之拿出下午做出來的東西。今日得到了紅磷粉與硫磺粉,而後王獻之在王徽之休息時,去了一趟他的屋子。在狼藉之中,王獻之發現了軟錳礦粉。於是,他便利用這些東西,做出了火柴。
用火柴梗劃了劃塗了紅磷的小木牌。
刹那間擦出火花,火柴燃出了明火!
這一幕正好讓王徽之看見,他睜大眼睛,眼珠炯炯發亮的盯著王獻之手裡的東西。
小跑進來,王徽之直接從王獻之的手裡把小木牌搶過來,驚奇的問道:“這是何物?竟然能在刹那間生出火光!”
火柴燃燒得快,王獻之立馬把火柴梗丟到地磚上。
王徽之打量了一下手裡的小木牌,又看了眼地上燃燒著的火柴梗,繼續追問道:“七郎,這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