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翁心裡有疑惑,可是他不敢問啊!隻能笑著點頭。
來的時候,王玄之與王獻之共乘一車。離開的時候,兩人分車而行。
王獻之從車上下來的時候,把王家的仆人驚到了。
“七郎!這、這……”
阿陌訕笑著解釋道:“七郎到田園裡玩耍了。”
這玩得也太瘋了!
王家仆人點頭,小聲的提醒阿陌:“郎主與主母已歸來。”
阿陌一聽,轉頭對王獻之說道:“七郎,小奴先帶你回去沐浴吧?”
阿陌可不敢讓王羲之跟郗璿看到王獻之此時的模樣!
王玄之被人攙扶著從車上下來,聽到這話,他附和道:“七郎,快回去洗乾淨!”
王獻之卻開口說道:“車!碓!”
一聽王獻之提起那兩樣東西,王玄之沒好氣的回應道:“晚些時候劉翁會派人送來的!你先去沐浴!”
王獻之不再為難王玄之,轉身朝客居的方向走去。
王羲之出了一趟門,回來便聽說王徽之的仆人把鴻雁帶去了客居。有一個聰明又頑皮的兒子,令王羲之時常感到頭疼。一下車,王羲之便直接去了客居,打算把鴻雁要回來。
卻不料,剛踏入客居,便看到庭院裡散落了一地的羽毛!
一股烤肉的香味,隨風飄來!
瞬間,王羲之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
沉著臉,王羲之遣開左右,大步順著風中彌漫的烤肉味尋去。
繞到臥居後麵,王羲之看到王徽之躺在小池邊烤肉!
看清楚架子上烤的肉,其身材如此像鴻雁,王羲之的手微微一抖。
臉色陰沉,王羲之麵無表情的走過去。
聽到‘噠噠噠’的走動聲,王徽之轉頭看向身後。
見王羲之來了,王徽之神色微變,眼神躲閃。他躺在席間,語氣不自然的開口問道:“阿耶,你不是出門了嗎?”
看王徽之一副心虛的表現,王羲之心裡更氣。
鳳眼涼颼颼的盯著兒子,王羲之皮笑肉不笑的出聲問道:“五郎,你在做甚?”
正在烤肉的阿良,麵色慘白的望著王羲之。他連忙用身子擋住架子上的烤肉,渾身哆嗦的向王羲之行禮:“郎、郎主……”
王羲之語氣微涼的問阿良:“你二人在做甚?”
阿良的舌頭如同打結了一般,話都說不清楚了:“小、小奴……”
王徽之搶著說道:“方才一隻花鴿落到了院中,我便讓阿良將其炙了!”
王羲之冷笑:“誰家花鴿養得比鴨還壯!還不快老實交代!”
王徽之抿了抿嘴唇,臉上的表情看起來有些糾結。
猶豫了一下,王徽之用試探的口氣對王羲之說道:“阿耶,我若是說了實話,你可不能責罰我!”
“嗬嗬!”王羲之冷笑,目光涼涼的盯著王徽之。
王徽之麵色擔憂的問道:“阿耶,你這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王羲之不答,他把衣袖甩在身後,居高臨下的睨視王徽之。
王徽之皺起眉頭,小聲的說道:“阿耶,我方才騙你了。這其實不是一隻花鴿,而是一隻白鴨……”
見王徽之到現在還不肯說實話,王羲之目光幽涼的盯著他,聲音冷冽的問道:“我隻問你,鴻雁在何處?”
王徽之眼神躲閃,語氣不自然的回答王羲之:“鴻雁不是在鵝池嗎?”
王羲之甩了甩衣袖,寒著臉說道:“五郎,到此時你還不願說實話!”
王徽之一臉無辜的看著王羲之,認真的說道:“我說的就是實話,阿耶你為何不信?”
王羲之氣極反笑,伸手指著架子上的烤肉,語氣冷厲的質問道:“聽人稟告,午後你便讓阿良到鵝池將鴻雁帶走!還不老實交代,你是不是將鴻雁炙了!”
王徽之立馬搖頭否認:“那鴻雁可是上天送給七郎的周歲禮,我怎會炙了它!阿耶,你莫要冤枉我!”
見王徽之到現在還死鴨子嘴硬,王羲之氣得麵色微紅,轉身走動幾步。他深吸了一口氣,語氣冷然的說道:“看來是我平日裡對你太寬容了,以至於你這性子越發放縱,不服管教。從今日起,你的食案上隻有菜羹,不得沾半點肉腥!”
王徽之一聽,臉色大變,激動的叫道:“憑何!我犯了何錯,阿耶為何要責罰我?”
王徽之的聲音叫得很大聲,王獻之一進院子,便聽到了從臥居後麵傳來的聲音。
腳步微頓,王獻之轉了個方向,朝水池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 王羲之:氣死我,你當孤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