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劉惔來了興趣,若有所思的端視著王獻之。
王徽之出聲言道:“今日七郎要與我出門,不得空閒。幾位叔父有話不妨直言!”
三位大佬麵色一頓,劉惔目光淡淡的瞥了眼王徽之,緩緩言道:“我幾人對水車甚是好奇,不知王七郎能否將造水車的圖紙贈給我幾人?”
王玄之立馬說道:“這有何不可……”
王徽之打斷道:“五百金一份圖紙!”
五百金!
搶錢啊!
劉惔與孫綽、許詢互看一眼。
劉惔輕笑道:“琅琊王氏乃一流世家,未曾想王氏子弟竟然愛與阿堵物打交道。”
王徽之輕哼道:“非也!幾位以為五百金買的是一份圖紙嗎?這圖紙乃是七郎所繪!是七郎的智慧!難道琅琊王七郎的智慧不值五百金?”
說到此處,王徽之皺著眉頭,搖頭說道:“不妥不妥!七郎的智慧,應該價值千金!”
劉惔:……
許詢:……
孫綽:……
這王五郎還是一如既往的惹人討厭!
劉惔忽然望向外麵,口氣隨意的言道:“今日逸少不在府上?”
這是想讓王羲之出來管兒子了!
王玄之尷尬的回答道:“阿耶在後院歇息。”
王獻之這回支持王徽之,他出聲說道:“難道幾位叔父覺得我的智慧不值千金?”
“七郎……”王玄之低頭看向王獻之。
劉惔笑著搖頭:“王七郎的智慧,乃是無價之寶。區區千金,豈能買下你的智慧?”
王徽之詫異的看向劉惔,問道:“劉叔父以為七郎的智慧價值多少?”
劉惔平靜的說道:“價值連城。”
王獻之笑了。
見王獻之笑如春光,郎朗如月,許詢不禁跟著笑起來,聲音柔和的問道:“王七郎以為呢?”
王獻之站起來,伸手指向牆上的書法作品,徐徐言道:“我阿耶的字,諸位以為價值多少?”
孫綽回答:“千金難求。”
劉惔輕搖麈尾,但笑不語,意味深長的審視著王獻之。
許詢嘴角含笑,目光深邃的打量著王獻之。
王獻之接著言道:“這幅作品,在諸位文人看來,是寶物。可對於無家可歸的流民而言,卻不如一鬥米貴重。”
劉惔放下麈尾,突然拍手稱讚:“妙!王七郎真是個妙人!”
許詢笑著頷首:“十年後,江左第一風流定是你。”
孫綽拍手叫好:“難怪安石將王七郎引為知己!王七郎果真是個妙趣之人!我幾人的眼光,不如安石!”
“三位叔父謬讚了。”王獻之坐回軟墊上,隨口問道:“王仲祖叔父,近來很忙?”
這幾個大佬經常在一起玩耍,尤其是劉惔跟王濛的關係特彆親密。今日王濛沒有隨劉惔一起出現,倒是令王獻之感到有些詫異。
提起王濛,劉惔皺起眉頭,喟歎道:“阿奴這幾日忽起急病,不得出門。”
王濛病了?
王獻之問道:“王仲祖叔父的病情如何?”
劉惔搖頭,心頭忽然煩躁起來,告訴王獻之:“不知何原因,他忽起高溫,至今高溫不退。”
上次東山賞菊,王濛喝高了,興致濃時,忽然拉著王獻之一起跳舞。想到那張笑容燦爛如花的臉,王獻之說道:“我師父抱樸子醫術精湛,可以上門為王仲祖叔父看診。”
聽了此話,劉惔眉頭舒展,笑著言道:“那就多謝王七郎了!”
三位大佬離開後,王玄之指著王徽之說道:“五郎,你可把七郎的名聲糟蹋了!誰給你的膽子,竟然敢開口問幾位叔父要錢!此事若是傳出去,外人定會以為七郎是個喜愛阿堵物的俗人!”
王徽之搖頭:“非也!大郎,今日之後,七郎名聲四揚!所有人都知道,琅琊王七郎的智慧價值連城!”
王獻之卻說道:“當個喜愛阿堵物的俗人,有何不好?歡歡喜喜掙錢,坦坦蕩蕩做人。我倒覺得很好!”
王徽之拍手稱讚:“不錯!還是七郎看得清楚!大郎,你要向七郎多學習!”
王玄之一張嘴巴說不過他們兩人,氣得直翻白眼。
作者有話要說: 王徽之:休想占七郎便宜!
三位大佬:逸少,管管令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