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獻之不喜歡彆人摸他的臉,歪著頭避開謝安的手。“謝叔父,我想請你幫個忙。”
桃花眼微微眯起,謝安臉上的笑意淡了少許,他摸著檀木簦柄,漫不經心的問道:“何事?”
王獻之告訴謝安:“我做了一批油紙簦,想賣了換些財物。謝叔父你認識這麼多名士,我想讓你……”
說到此,王獻之朝謝安眨了眨眼睛。
謝安點頭:“七郎是我知己,你所托之事,我自然會幫忙。”
隻要王獻之不像王徽之那樣坑他,一切好說!
謝安曾經被王徽之坑過兩次,此後他對這小子,沒什麼好感。
轉而,謝安跟王獻之聊起了三國牌的事情。
謝安蹙著眉頭,神色冷淡的說道:“不知是何人,竟然利用我的名義,推出那三國牌遊戲。七郎,你若有空,一定要幫我查查此事究竟是何人在背後操縱。”
王獻之眼神閃爍,他緩緩說道:“此事,與我跟五郎有關……”
謝安一聽,眯起眼睛審視王獻之。倏爾一笑,聲音溫柔的問道:“王五郎的主意?”
“是我……”王獻之覺得不能讓王徽之來背鍋。
謝安似笑非笑的掃視王獻之:“七郎為何要如此?”
王獻之一本正經的回答謝安:“其實也非我主意。玩牌時,我隻不過提了幾句謝叔父,會稽王世子便以為那三國牌是謝叔父所創。沒想到此人會宣傳出去,引人誤會。”
謝安若有所思的審視著王獻之,最後還是信了王獻之的話。畢竟,此事對謝安沒有造成太大影響。反而,還給謝安增添了幾分名氣!
謝安放下紙簦,語氣隨意的對王獻之說道:“改日,送幾副三國牌到我這裡。”
王獻之點頭:“好!”
轉而,王獻之問起了水車的事情:“謝叔父,二十日前,幾位叔父登門尋我,向我求造水車的圖紙。此事,是你故意所為?”
謝安親眼見過造水車的圖紙。王獻之相信,隻要謝安願意,他肯定能畫出一份造水車的圖紙給劉惔他們。可是謝安當時卻沒有給劉惔幾人造水車的圖紙,反而讓這幾人登門向王獻之本人求造水車的圖紙。這就讓王獻之疑惑不解了。
謝安挑眉反問道:“此事傳出去後,你王七郎智慧價值連城,名聲四揚。有何不妥之處?”
王獻之沉默片刻,開口問道:“若是我造出一批水車,謝叔父覺得,會有人購買嗎?”
謝安伸出手,捏了捏王獻之的發苞,笑著言道:“你且等一段時日,必有人願意出重金購買造水車的圖紙。”
王獻之好奇了:“當真?”
謝安頷首:“算算時日,建康那邊定然傳開了。建康那邊有錢又空閒的貴人,平日裡無事便會攀比。一定會有人前往會稽見你,求購造水車的圖紙。到時你便可以開高價賣給貴人!”
“那我就等著了。”王獻之倒是期待起來了。
“七郎!”
門外傳來王徽之的聲音。
謝安忽然對王獻之說:“切莫將五石散的事情告訴王五郎!”
王獻之點頭,他懂的。
王徽之推開屋門,大步跑進來。
“七郎!那就是你造的水車!真是神器也!”
王徽之親眼見到實物後,他被實物驚到了。沒想到水車在瀑布下滾動,能帶動瀑布的水流,通過破開的長竹,引到謝家宅子裡!有了這水車,以後豈不是想把水引到何處都行嗎!
王獻之點頭,穿上鞋朝王徽之走去。
王徽之握住王獻之的小手,激動的說道:“七郎,回去後,立馬命匠人造一大批水車!如此一來,就能把水引到家中了!”
謝安口氣淡淡的說道:“王家不是有井嗎?還需將水引到王家?”
王徽之搖頭,撇嘴說道:“井水味道不好。”
王徽之不愛喝井水,所以平日裡渴了隻喝酒水。若是能將山泉水引到家中,以後每日都能喝到山泉水了!
謝安瞥了眼仆人,讓仆人把油紙簦收起來。
“怪不得劉叔父幾人都想要造水車的圖紙。此等寶物,被我開價千金,真是降低了價值!”王徽之慶幸當時王獻之耍嘴皮子贏了劉惔幾人,要不然被劉惔幾人以千金的價錢買走造水車的圖紙,真是虧了!
見謝家的仆人把油紙簦收了起來,王徽之便拉著王獻之往外走。“今日打擾謝叔父了!改日再登門拜訪!”
“七郎,不是要留下小住幾日嗎?”王徽之要離開,謝安求之不得。但是彆想把王獻之一起帶走!謝安還指望著王獻之教導他如何改善身體呢!
聽到這話,王徽之低頭看王獻之:“七郎,你要留下來小住?”
王獻之點頭:“嗯。五郎,你先歸家吧!按照計劃行事。”
王徽之回頭瞥了眼謝安,總覺得謝安是故意把王獻之留下的!
作者有話要說: 謝安:不愧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