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良了解完情況,跑回車上大聲告訴王徽之:“五郎,是謝家的人!”
“謝家?”王徽之詫異了,掀開簾子,衝前麵堵路的那些牛車叫道:“謝叔父?”
阿良大聲提醒王徽之:“五郎,對麵車上的主人是謝司馬家的郎君與女郎!”
謝司馬?原來不是謝安,而是謝安的長兄謝奕的兒女們。
王徽之擺手:“既然如此,把路讓給謝家。”
“遵命!”阿良吩咐車夫調頭。
王家牛車正準備離開,對麵謝家的牛車忽然掀開了簾子。
“足下可是王家郎君?”
一道靚麗的嗓音從車上傳來。
王徽之現在耳朵不太好,沒有聽清楚。
見王家郎君無視了謝道韞的話,謝靖不滿的輕哼一聲,開口說道:“琅琊王氏果真是倨傲!”
謝道韞搖頭言道:“五郎錯矣。王家郎君若是倨傲,就不會給謝家讓道了。”
建康那些琅琊王氏,有誰出門會讓道給其他人的?
見王羲之的兒子給謝家讓道,謝道韞倒是覺得王羲之這一房,比較親和有禮。
“長姊說得對!”
一個四五歲的小男孩麵色認真的點頭。
謝靖輕笑著說道:“七郎,除了附和長姊,你還會說什麼?”
謝玄大聲回應謝靖:“我會背書!我已經能背下《離騷》了!”
說話的時候,謝玄一臉驕傲。
謝靖嗤笑,搖頭說道:“有本事你把《九歌》一並背下來。”
謝玄嘟著嘴巴,小聲的說道:“改日、改日再背……”
謝道韞笑容溫和的伸出手,捏了捏七弟的臉蛋,溫柔的言道:“七郎定能背下來。”
謝玄用力的點頭,紅著臉看謝道韞,認真的說道:“對!我能背下來的!”
謝靖笑起來,開口吩咐仆人繼續驅車前往東山。
王獻之與王徽之回到家中,發現郗家人來了。
“五郎,七郎,你二人去哪了?今日二位舅父都來了。”王玄之走過來問王徽之。
王徽之的耳朵還沒緩過來,他往前走近了兩步,對王玄之說道:“大郎,你說話大點聲!”
王玄之詫異的打量王徽之,疑惑的問道:“五郎,你的耳朵也出問題了?”
王徽之特地側耳去聽王玄之說話。
見狀,王玄之皺著眉頭問阿良:“發生了何事?”
阿良搖頭,看了眼王徽之,不敢回答。
王玄之突然板起臉來,神色淩銳的盯著阿良:“說!”
王徽之聽清了王玄之說的話,他回應道:“大郎,我出門轉了一圈。聽多了爆竹聲,耳朵有些不好使了。”
王玄之忽然問道:“抱樸子人呢?”
“他不在客居嗎?”王徽之一臉驚訝的反問王玄之。
王玄之搖頭,猜不出異樣,便不再多疑。他對王徽之說道:“既然耳朵難受,那你回屋歇著吧!”
王徽之搖頭,問王玄之:“嘉賓來了嗎?”
王玄之告訴王徽之:“來了。他還特地提起了你與七郎。誰知你二人都不在家中。”
一聽郗超來了,王徽之拉著王獻之去了正堂。
正堂裡,眾人言笑晏晏。
王徽之拉著王獻之走進正堂,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大家停下交談,紛紛望向他們兄弟二人。
“這就是七郎?難怪引得鴻雁傾情!如此容顏,真是如珠如玉!”郗愔一臉驚喜的望著王獻之。
王獻之的目光落在人群當中,那位芝蘭玉樹的少年身上。
那少年,眉眼溫潤,眼眸清亮,鼻子十分俊挺,麵白如雪。此時,他正眯著眼睛,目光深邃意味深長的盯著王獻之。
這是個聰明人!此人跟謝安是一類人!
與對方對視了一眼,王獻之從這個少年的眼神當中看出了不少東西。
郗恢穿上鞋,一臉歡喜的走過來迎王徽之與王獻之:“五郎!七郎!你二人去哪了?方才諸位正在談論你二人。”
王徽之鬆開王獻之的手,拉著郗恢的手,問道:“我帶七郎出去轉了一圈。方才諸位聊了什麼?”
老實孩子郗恢把剛才的談話告訴了王徽之:“方才在聊你送七郎的歲除禮。五郎,你究竟給會稽王世子出了什麼妙計,他竟然贈你這麼多金作為謝禮!”
王獻之覺得不能在聰明人麵前裝傻,既然被郗超盯上了,王獻之直接朝他走去。
脫掉皮靴,走進席間,清澈的眼眸直勾勾的盯著郗恢,王獻之開口問道:“你就是嘉賓?”
作者有話要說: 謝玄:我的長姐天下第一聰慧!我就喜歡吹長姐的彩虹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