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1 章(1 / 2)

第九十一章息怒

“你過來!”會稽王沉聲命令司馬道生。

司馬道生對著木喇叭, 大聲回應會稽王:“阿耶你來了!你也要參加戴安道的個人藝術展嗎?”

廢話!

會稽王麵色陰沉的盯著這個孽子。

當著眾人的麵, 會稽王不好發怒。他壓著怒火, 聲音冷漠的衝司馬道生說道:“將那東西放下, 你與我到一旁說話!”

司馬道生揚起濃眉,眼神得意的斜視會稽王,嘚瑟的衝木喇叭大聲說道:“這可不行!我受戴安道所托,負責藝術展的檢票事務, 不得離崗!阿耶有何話, 不如直言!”

這孽子絕對是故意的!

會稽王越發惱怒,臉色越發陰沉,他咬牙言道:“本王要進去參展!”

司馬道生直接衝會稽王伸出手, 對著木喇叭大聲說道:“持票入場, 請阿耶出示你的入場票!”

臉上布滿了陰霾,會稽王目光冷颼颼的盯著司馬道生,他壓著怒火言道:“本王購不到票!你給本王準備一張!”

司馬道生拿開木喇叭,衝會稽王咧著嘴巴, 燦爛一笑, 告訴會稽王:“票已經售完了。”

孽子!

會稽王氣得胸脯劇烈的起伏著,他推開左右,指著司馬道生,咬牙切齒的罵道:“你小子故意為之!”

司馬道生一臉無辜的回應道:“阿耶你在說什麼?為何我聽不明白?此次藝術展是戴安道開辦的, 我不過是幫他檢票罷了。這入場人數,還有售出票數,都是戴安道規定的。本次活動的最終解釋權, 歸戴安道所有。阿耶如有疑惑,可尋戴安道問清楚。”

手指收回,攥成拳頭,會稽王眉目間流露出戾氣,他聲音冰冷的說道:“你讓戴安道出來,本王尋他問清楚!”

司馬道生立馬回答道:“今日戴安道甚是忙碌,恐怕無暇出來見阿耶。不如阿耶自己進去尋他?”

會稽王立馬往前走了幾步,來到司馬道生麵前。

目光陰鷙的盯著這個兒子,會稽王咬著牙根說道:“那你還不讓開!”

司馬道生把木喇叭放到嘴巴麵前,大聲說道:“持票入場!”

會稽王要被這個孽子氣死了。

持票入場,會稽王買不到票,所以想找戴逵詢問清楚。而戴逵在場內,他必須要先購票才能入場!關鍵是他購買不到門票!

會稽王忽然壓低了聲音,語氣冷冷的衝司馬道生威脅道:“孽子,你這輩子不想再回會稽王府了?”

司馬道生立馬對著木喇叭大聲的回應道:“阿耶,你要因此事趕我出府!今後不許我再踏入會稽王府?這件事明明非我之過,阿耶為何要怪罪於我?我說了,阿耶有疑惑有不滿,可尋戴安道問清楚!為何非要為難我一個小小的檢票員?在場諸位,都是花了重金購買門票的!還有很多購買不到門票的人,這些購買不到門票的人,為何不來找麻煩?”

見這孽子向眾人暗指他不講道理,會稽王心裡火大。若不是顧忌到身後還站著那些名士與貴族,會稽王恨不得立馬動手給這個兒子兩巴掌。

有人開口勸道:“殿下何必為難世子。這規矩的確是戴安道定的。吾等的門票,也不易得到。世子好心替戴安道辦事,也不容易。”

“是也是也!殿下切勿為難世子,世子好心替人辦事,實屬不易。”

一句句勸言,如同一把把柴火,讓會稽王心頭的怒火越燒越旺。

會稽王麵色鐵青,目光陰沉的盯著司馬道生,他語氣涼涼的說道:“你如今有本事了!敢跟本王對抗了!甚好甚好!今日之後,你不用回會稽王府了!”

眾人聽到這話,都覺得會稽王言過了。於是,眾人紛紛勸道:“殿下因此小事而遷怒世子,要將世子趕出府,此舉不妥。還請殿下三思!”

“請殿下三思!”

“殿下三思!”

見所有人都站在司馬道生那邊指責他,會稽王心裡越發惱怒。他忽然伸出手,抓住了司馬道生的裘衣,冷聲逼問道:“究竟如何,本王才能進去!”

今日,他就非要進去了!

司馬道生激動的說道:“阿耶你這是做什麼?快放開我!你乃堂堂殿下,也是名士流裡的一員,豈能動粗?”

其他人見會稽王要動手打兒子了,紛紛勸道:“殿下息怒!切勿動手!”

“殿下息怒!殿下如此身份,不該動手!有辱斯文!”

會稽王聽到這些話,心頭怒意更旺,另一隻手突然高高抬起。

這時候,身後傳來了劉惔的聲音:“殿下息怒!”

會稽王麵色鐵青,他目光陰鷙的瞪著司馬道生。高高舉起的手,捏成了拳頭,緩緩落下。

司馬道生大聲淒慘的叫起來:“若是打我能讓阿耶息怒,那阿耶你就打吧!”

見狀,會稽王心頭大怒,剛放下的手立馬舉起來,狠狠地刮了司馬道生一耳光。

“啪!”

清脆響亮的巴掌聲,讓眾人瞪大眼睛。

眾人萬萬沒想到會稽王真的會動手打兒子!會稽王一向儒雅斯文,喜歡與名士們交往。沒想到這樣的人,竟然會動粗!

排在隊伍裡的名士們看到會稽王動手打人,他們大吃一驚,顯然被這一幕震驚到了。接著,眾人目光複雜的審視著會稽王。

被會稽王當眾打了一耳光,司馬道生立馬掙紮著後退。他也不捂臉,直接跑到眾人的麵前,讓眾人看他臉上的紅掌印。

司馬道生大聲衝會稽王說道:“阿耶,你息怒了吧?若是還不息怒,再打我幾下!反正我被你打慣了!你要打就打,請隨意!”

會稽王氣得渾身顫抖,他指著司馬道生,咬牙切齒的罵道:“孽子!本王怎麼生了你這麼個孽子!”

平日裡會稽王隻是罵罵司馬道生,偶爾會用手指指著司馬道生的麵,拿手指頭戳戳他。壓根沒有動手打過司馬道生。

而今日,這孽子竟然當著眾人的麵,敗壞他的名聲!把會稽王氣得夠嗆,他恨不得立馬將這個孽子塞回娘胎裡打掉!

此時的會稽王,麵色陰沉,神態扭曲,口出臟話,舉止粗俗。讓眾人看得目瞪口呆。

劉惔搖了搖頭,他走出來,來到會稽王的身邊,開口言道:“殿下息怒。”

會稽王息怒不了,他彎下腰撿起一塊石頭,朝司馬道生砸去。

眾人沒想到會稽王竟然會有此舉,司馬道生也沒料到會稽王會有這種舉動,他被砸到了額頭。

“啊——”

慘叫一聲,司馬道生抬起手捂住傷口。

感覺有暖流,司馬道生把手放下,手心一片血紅!

司馬道生瞪大眼睛,嗷嗷大叫起來:“父要亡子!”

說完,司馬道生兩眼一閉,忽然往人群裡倒去。

有人攙扶住司馬道生,關切的詢問道:“世子!世子你可好?”

現場突然混亂起來。

看到司馬道生被打傷暈過去,會稽王心裡莫名一爽,心頭的怒火頓時消了。他漸漸冷靜下來。

劉惔走到會稽王的身旁,他壓低聲音言道:“殿下還不快讓人扶世子回府!”

會稽王重重一哼,他翻了個白眼,一副懶得理會的樣子。如此孽子,還不如死了算了!

劉惔輕聲言道:“莫非殿下真有心弑子?”

會稽王沉默,臉色陰晴不定。

劉惔提醒道:“居住在會稽的名士與貴族,今日都在現場,殿下可要慎重!”

會稽王沉著臉,開口吩咐仆人:“將世子帶回府!”

司馬道生忽然睜開了眼睛,他聲音虛弱的說道:“不可。本世子不能離開。本世子答應了戴安道要為他檢票,豈能離崗……”

眾人頓時對司馬道生產生了敬佩之心,於是大家語氣溫和的勸司馬道生先回府包紮傷口,好好休息。

這時候,王徽之從場內走出來,他拿著木喇叭大聲詢問:“發生了何事?”

有人正準備開口告訴王徽之現場的情況,司馬道生卻虛弱的開口回應道:“方才,本世子不慎摔跤,受了小傷。”

王徽之走過去一看,見司馬道生一臉血,他皺著眉頭言道:“世子怎會摔跤?這哪是小傷!來人,快帶世子去尋抱樸子!”

阿良立馬走過來攙扶著司馬道生離開。

司馬道生離開後,眾人神色莫測的瞟向會稽王。

雖然大家沒說什麼,但是會稽王從這些人的眼神當中,感受到了譴責之意。心頭突然煩躁起來,會稽王冷著臉不說話。

王徽之開口言道:“既然世子受傷了,那便由我接替他為諸位檢票。請諸位排好隊,檢票入場。”

劉惔看了眼會稽王,轉身走回隊伍裡,繼續排隊。

眾人排好隊,隻有會稽王與其仆人站在一旁。

王徽之轉頭望向會稽王,出聲言道:“殿下為何不排隊?”

會稽王麵色一頓,沉聲回應道:“本王購不到票。”

王徽之走過來,打量著會稽王,慢悠悠的言道:“殿下可向在場諸位詢問,看看是否有人願意轉贈門票給你。”

“問過了,無人願意。王五郎你看,可否能加一張票給本王?”會稽王覺得王徽之應該比那個孽子好說話。

王徽之摸著下巴,做出猶豫的模樣,他慢吞吞的說道:“如此,也不是不行。殿下稍等,我進去詢問戴安道。”

見王徽之肯鬆口,願意幫忙詢問戴安道。會稽王心裡那口氣頓時順下來。他掃了一眼眾人,發現眾人看他的眼神淡淡的,不如往日那麼和善。

王徽之讓仆人守在門口檢票,他走進了場內。

片刻後,王徽之走出來,他告訴會稽王:“殿下,我已詢問了戴安道。戴安道說可以加票。”

會稽王一聽,心裡高興,他立馬說道:“給本王來一張門票!”

王徽之微笑著說道:“三千金。”

嘴角的笑容僵住了,會稽王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他愕然的問道:“王五郎再說一遍。”

王徽之告訴會稽王:“友情價,三千金一張門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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