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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徽之見了,開口說道:“阿耶,依我看,七郎人小胃口也小, 定然吃不完。身為兄長, 理當為他分憂。”
說話間,王徽之起身朝王獻之走去。來到王獻之的身旁, 兩人擠著坐在一個軟墊上。好在軟墊夠大, 足夠兩個孩子坐下。
王徽之一湊近,王獻之立馬嫌棄的站起來,直接湊到王羲之懷裡。
看到那張粉雕玉琢的小臉上露出一個嫌棄的小表情, 格外生動靈氣。王羲之郎朗一笑,笑如清風, 攬著小兒子。
王玄之無語的看著王徽之, 開口提醒道:“五郎, 你這一頭小垢臭熏著七郎了。”
郗璿笑著搖頭, 眉眼溫和的看著他們父子間的互動。
王徽之揚了揚小眉頭, 不以為意的說道:“我這頭看著不潔, 其實一點都不臭。清晨我剛問過阿良, 阿良回答並無異味。”
被點名的阿良, 默默的低下頭, 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王羲之笑著言道:“五郎,你的位置在那。”
王羲之雖然沒露出嫌棄的神色,也沒直說王徽之邋遢, 但是此話卻是溫柔的嫌棄了王徽之。
郗璿忍俊不禁,笑著說道:“五郎,今日可要好好沐頭。”
王徽之輕抬下巴,哼哼道:“今日不想沐頭”
郗璿好脾氣的說道:“那就明日。”
王徽之繼續哼哼:“明日心情未知,且等明日再說。”
王玄之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嫌棄的說道:“如此下去,你身上遲早養出虱來!”
王羲之笑著低下頭,摸了摸王獻之的臉蛋。好在小兒子愛乾淨,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清香的澡豆味,聞起來特彆舒服。
王徽之餓了,他扯了扯王羲之的衣袖,伸出白嫩嫩的小手指指向牛心炙。
那道牛心炙聞起來香噴噴的,味道肯定不錯!
“七郎餓了?”王羲之的聲音清朗溫潤,如同泉水激石。
伸手夾了一塊牛心炙,放到小碗當中。王羲之輕聲說道:“吃吧!”
王徽之拿了一個小碗,直接把碗伸到王羲之的麵前,一臉理直氣壯的看著王羲之。
王羲之無奈的搖頭,夾了一塊牛心炙到王徽之的碗中,輕笑道:“吃吧!”
王徽之朝王玄之揚眉,輕哼了一聲。
王玄之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動箸吃飯。
那道牛心炙,王獻之隻吃了幾塊,其餘的全都進了王徽之的腹中。
王獻之翻出心裡的小賬本,默默地記上一筆。
吃飽喝足的王徽之,並不知道自己已經位列七弟心裡的記仇排行榜的榜首了。他打了個飽隔,一臉滿意的說道:“味道甚好!”
王玄之也吃得差不多了,他擦了擦嘴巴,用淨水漱了漱口,無語的說道:“那道牛心炙,七郎可沒吃多少,大部分全都被你吃了。身為七郎的兄長之一,五郎你竟沒點尊長愛幼的自覺。”
王徽之摸著圓鼓鼓的肚子,輕哼道:“我可比你儘責多了!平日裡,都是我在陪七郎!大郎你既不出仕,又不幫阿耶照顧家裡,整日出門與他人閒扯閒逛。身為長兄,你一點擔當都沒有。長子如此,我真替阿耶感到失望!”
“你……”王玄之瞪著王徽之,氣得說不出話。
王羲之似笑非笑的睨了眼王徽之,但笑不語。
王玄之緩了口氣,口齒不清的向王羲之解釋道:“阿耶,我、我並沒有不顧家裡……”
郗璿見長媳何氏麵色微窘,笑容慈祥的開口解圍道:“自從阿琪過門後,有她幫我料理家中,我輕鬆許多。”
王徽之撇嘴:“長嫂孝敬阿娘,與大郎有何乾係?阿娘何必幫大郎說話!”
這時候,王獻之扯了扯王羲之的衣袖,伸手指了指昨天葛洪坐過的位置。
王羲之笑容溫和的答道:“道長三更時才歇息,此時尚未起身。”
王徽之忽然說道:“抱樸子拿了我的東西,尚未歸還。”
說著,王徽之起身,走到席邊,準備穿上木履。
王羲之挑眉,語氣淡淡的叫住王徽之:“五郎,道長在歇息,不可打擾。”
聞言,王徽之撇嘴,轉身朝王獻之走去。
來到王羲之的身邊,王徽之朝王獻之伸出手,笑眯眯的對王獻之說道:“七郎,我帶你回去。”
見狀,王玄之用鄙夷的語氣說道:“五郎,你莫不是想拉著七郎回屋做東西?”
王徽之做了個挑釁的小表情,傲氣的回應王玄之:“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與你何乾?”
王玄之再度被氣,瞪著王徽之,久久說不出話。
何氏默默地握住王玄之的手,對他溫柔一笑。
王玄之呼了口氣,彆開視線,不看王徽之。
王獻之不願意搭理王徽之,他扯了扯王羲之的衣袖,烏黑如墨的眸子望著王羲之。
王羲之淺笑著問道:“七郎不想與五郎一道回屋?”
王徽之聽了這話,立馬板著臉,語氣極為認真的告訴王羲之:“阿耶,七郎明明是想讓你放開他,他要同我回屋。”
王獻之麵無表情的瞟了眼王徽之,這小不要臉……
王獻之張開手,抱住了王羲之的脖子。
王玄之的氣來得快,消得也快,他優哉遊哉的調侃道:“五郎,七郎明擺著是不想與你一起回屋。”
王徽之眼珠一轉,轉了個身,他來到王羲之的身後,直接趴在了王羲之的背上。他得意的看了眼王玄之,開口對王羲之說道:“阿耶,不如你帶我與七郎回屋?”
郗璿開口叫道:“十二歲了還如此頑皮。五郎,快放手,莫鬨你阿耶。”
王徽之十二歲了,到了抽條長身子的黃金時期。已經是半個成人的重量了,幾十斤的重量壓在王羲之的背上,郗璿真怕把王羲之壓出問題!畢竟王羲之雖然看著年輕,可他已經四十五歲了!
王徽之將下巴擱在王羲之的肩頭上,撅著嘴巴說道:“父父子子,隻在輩分,不在年齡。哪怕我年長到三十歲,也依舊是耶娘的孩子!”
“就你理多!”郗璿無奈的搖頭。
王徽之催促王羲之:“阿耶快走!”
王羲之側頭避開王徽之的腦袋,語氣淡淡的說道:“五郎,將你的頭挪開。”
王玄之哈哈笑道:“五郎,看到沒!再不沐頭,連阿耶也嫌棄你!還不快從阿耶的身上起來!”
王徽之哼了一聲,抱緊王羲之的脖子:“我就不!”
王玄之起身,朝王羲之走去。親自動手把王徽之拉開。
郗璿笑吟吟的看著他們父子幾人互動。笑著笑著,心裡忽然想起了另外四個兒子,還有女兒。眼中的笑意漸漸淡了。
二兒子王凝之已經二十二歲了,三兒子王渙之也有十八歲了。這兩人,出門浪上癮了,時常不歸家。郗璿已經相看好了幾戶人家,就等著他們回來談婚論嫁了!四兒子王肅之今年十五歲,他的水平可以離開宗塾了。因為六兒子王操之的水平不合格,暫時不能離開宗塾。所以王肅之選擇留下來,繼續陪六弟學習。
女兒王孟薑今年二十歲,年初時懷孕,再過一兩個月產子。女兒第一次生子,郗璿心裡不放心,打算到時候去女婿家裡住幾天。
王羲之被三個兒子圍著,好笑的看著他們。不經意間瞥了眼妻子,發現郗璿神色黯然。於是,王羲之開口對兒子們說道:“莫鬨了。大郎,帶五郎與七郎回屋。”
“老實點!”王玄之扯了扯王徽之。
王徽之哼了一聲,伸出手,想拉住王獻之。
王獻之直接避開王徽之的手,徑自走到席邊,穿上木履。
那條路的儘頭,有座院子。王羲之在那個院子裡養了鵝,管那個地方叫鵝池。
阿陌詢問道:“七郎要去鵝池?”
王獻之點頭,他聽到了鵝叫聲。
王徽之立馬說道:“去鵝池!”
王玄之閒來無事,本想跟著兩個弟弟一起去鵝池,王徽之卻扭頭對他說道:“大郎,你的臉臟了。”
聞言,王玄之馬上詢問左右:“哪臟了?”
王玄之的仆人還沒答話,王徽之輕飄飄的說道:“回屋照鏡子就知道了。”
王玄之皺著眉頭,轉身往東廂的方向走去。
王徽之回頭一看,發現阿陌與王獻之走遠了,轉身朝他們追去。
走進鵝池,阿陌拿了個軟墊,放在亭子裡,給王獻之坐著。
“嗌——嘎嘎——”
一隻鴻雁撲騰翅膀朝亭子的方向飛來,直接撲到了王獻之的懷裡。
王獻之被撲倒在地,吃痛的吸了吸氣。擰起小眉頭,抓住鴻雁的脖子,把它扯開。
阿陌急切的問道:“七郎,你沒事吧?”
王獻之捂著後腦,把鴻雁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