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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發現火柴梗, 王徽之轉頭問阿陌:“方才七郎是怎麼生火的?”
阿陌也是一副詫異的模樣, 他老實的回答道:“回五郎, 這是七郎午後做出來的東西,小奴也不清楚這是什麼……”
王徽之轉頭問王獻之:“七郎,這是何物?”
王獻之伸出手, 想把東西拿過來。
王徽之把手舉起來,對王獻之說道:“七郎乖,快告訴為兄。”
漆黑如墨的眸子幽幽的盯著王徽之, 過了一會兒,王獻之轉身從格子裡拿了兩根火柴梗。
把其中一根火柴梗交給阿陌,王獻之伸手指了指王徽之手裡拿的小木牌,然後又指了指雁魚銅燈。
阿陌會意, 笑著對王徽之說道:“五郎, 你把它給小奴。小奴這就生火給你看。”
王徽之把塗了紅磷的小木牌交給阿陌,目不轉睛的盯著阿陌的動作。
阿陌學著王獻之方才的動作, 用火柴梗劃小木牌。
刹那間, 火柴梗頓時燃起明火, 快速的燒起來。
王徽之睜大眼睛, 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火柴梗。那雙漆黑的眼珠, 在火光的映照下, 變得十分明亮。
“快,給我。我來試試!”王徽之連忙招手,躍躍欲試。
王獻之扯了扯阿陌的衣服, 伸手指向雁魚銅燈。
阿陌把小木牌遞給王徽之,拿著燃燒的火柴梗靠近銅燈,將燈芯點燃。
王徽之得到小木牌,毫不客氣的把王獻之手裡的那根火柴梗搶過來,試著劃了劃。
火柴梗瞬間燃燒起來,王徽之眉開眼笑,歡喜的舉著燃燒的火柴梗,興奮的說道:“焚起來了!好生有趣!妙哉妙哉!”
王獻之脫掉木履,走到席間,坐在軟墊上,小臉麵無表情的盯著那個笑得傻乎乎的熊孩子。
火柴梗燒到一半的時候,王徽之鬆開手,把它丟到地磚上。
甩了甩手,王徽之目光熾熱的盯著王獻之。“七郎,再給我幾根小棒子玩玩。”
王獻之轉了個身,表示不想理會這個熊孩子。
見王獻之不理他,王徽之眯起眼睛,轉身走了幾步。露出了一個壞壞的笑容,王徽之把格子裡的火柴梗全都拿了出來。
見狀,阿陌提醒道:“五郎,這……”
王獻之扭頭看向身後,隻見王徽之抓了一大把火柴梗,然後屁顛屁顛的跑出了外麵!
王獻之瞪大眼睛,嘴巴不受控製的慢慢張大。
這倒黴孩子!
王獻之伸手指向門口,扭頭看向阿陌。
阿陌了然,立馬追出去。
一邊追,阿陌一邊叫道:“五郎!留步!留步!”
王徽之拋下自己的仆人,一個勁的跑出了東廂。聽到阿陌的聲音,他稍作停頓,彎下身把木履脫掉。腳下生風,光著腳丫跑得跟兔子一樣神速。
王羲之喝得有些微醺,一時興起,他帶著葛洪去鵝池參觀。
王徽之想著鵝池那邊沒人,特地往鵝池的方向跑去。快到鵝池的時候,他把木履穿上,喘著氣往前走。
沒成想,王徽之在鵝池門口遇到了王羲之與葛洪,還有王玄之!
見五兒子麵色慌張,王羲之笑容柔和的問道:“五郎因何慌張?”
注意到王徽之手裡捧著東西,王玄之開口問道:“五郎,你手裡拿著何物?”
王徽之喘了喘氣,紅著臉開口說道:“這是有趣之物。甚妙!”
王羲之收回手,輕佻眉頭,似笑非笑的問道:“從何而來?”
王徽之眼神躲閃,把大部分火柴梗塞到王玄之的手裡,他的手裡隻留下一根火柴梗跟小木牌。
“阿耶,看!”
王徽之說著,拿火柴梗劃了一下小木牌,火柴梗瞬間燒了起來!
三人具愣。
不怪他們會驚訝,此時的生火方式都是擊石取火。用鐵片與火石相撞,摩擦出火星,等火星掉落到絨上,火燒起來後,這才生火成功。而王徽之現在演示的這種生火方式,此前未曾見過!
葛洪喝了一肚子酒,有些微醉了。他甩了甩頭,用力的掐了一把自己,讓自己清醒一點。語氣略急的問道:“王五郎,這是何物?”
竟然能在刹那間燃燒起來!真是奇也!
王羲之直接動手,拿走了王徽之手上的小木牌,隨手從王玄之的手裡抽出一根火柴梗。學著方才王徽之的動作,劃了劃。
“嚓——”
刹那間,那根火柴梗燃燒起來了!
眯起鳳眼,高深莫測的睨了眼王徽之,王羲之口氣淡淡的問道:“此物從何而來?”
王徽之不滿父親拿走了那塊小木牌,語氣沉悶的回答道:“是七郎做的。”
王玄之無語的說道:“你拿了七郎的東西……”
王徽之理直氣壯的說道:“這是七郎給我的!”
葛洪伸手從王玄之的手裡拿了一根火柴梗,放在鼻前嗅了嗅,驚呼道:“這味道,與貧道煉出來的石硫黃如此相似。莫非這小棒子上的圓頭,是用石硫黃做成的?”
可也不像啊!棒子上的小圓頭,是樹皮色的。
王徽之搖頭:“不知。”
王徽之朝王羲之笑了笑,乖巧的叫道:“阿耶——”
說話間,他伸出了手,那意思很明顯。是想讓王羲之把那塊小木牌還給他。
王羲之有些微醺,他的眉眼間多了幾分慵懶。彎起嘴角,王羲之笑意深深的說道:“既然是七郎的東西,晚些我去看他時,順道帶給他。”
王徽之是什麼性子,王羲之最清楚不過。如此慌張的跑到這裡,身後一定有人在追趕他!十有**,是王徽之搶了王獻之的東西,搶完就跑!
王徽之一聽,不樂意的說道:“七郎已經將這些東西贈我了。”
王羲之眯著眼睛,正準備說話。
葛洪卻開口問道:“王公,可否讓貧道看看你手中之物?”
葛洪目光熾熱的盯著王羲之手裡拿的小木牌,一臉躍躍欲試的模樣。
王羲之頷首,將手裡的小木牌遞過去。
葛洪快速的接過,立馬試著劃了劃。
“嚓——”
火柴梗燃起,葛洪老眼發亮的盯著那火光。
王玄之見了,也想試試。
王玄之正準備開口說話,問葛洪要小木牌,葛洪卻轉頭對王羲之說道:“王公,貧道想見見王七郎。”
王羲之也想見見小兒子,他笑著頷首應道:“一道去吧!”
王玄之瞥了眼王徽之。
此時王徽之低著頭,他的嘴巴微微抿著,一臉悶悶不樂的模樣。
溪水涓涓,鳥兒啾啾。
涼風徐來,落葉如雨,飄落在林間。
謝安慵懶的倚在岩石上休息。他衣衫敞開,露出精致的鎖骨,白皙的胸膛。
夕陽下,竹影斑駁的落在他的身上。
幾片竹葉婆娑在半空中,輕輕地落到謝安的身上。
此情此景,美如畫境。
劉氏腳步輕輕地來到謝安的麵前,語氣淡淡的開口言道:“夫主累了?”
看到謝安在這裡休息,劉氏就知道他是走路走累了。
謝安睜開眼睛,似水瀲灩的眸子,上下瞟了眼劉氏,懶洋洋的問道:“夫人今日下山了?”
劉氏來到謝安的身旁,一屁股坐在岩石上。然後,傾身靠在了謝安的身上。慢悠悠的回答丈夫:“聽聞城中來了一位美郎。”
謝安聽了,輕哼一聲。
隨後,謝安漫不經心的問道:“那郎君容貌如何?”
劉氏認真的回答道:“那美郎眉如染墨,眸似秋水,朱唇皓齒,風姿清朗,宛若山間清風。”
這回,謝安哼得有點重。
劉氏似乎沒發現丈夫的不悅,她笑靨如花,繼續說道:“那位美郎一進城,就被路人從四方圍了起來。妾去得晚,隻能在茶樓上遠遠望著。”
謝安挑眉說道:“我記得夫人眼力不好。遙遙遠望,也能看得清對方的容貌?”
劉氏不疾不徐的告訴謝安:“當時王夫人也在。妾雖然看不清,但是王夫人卻看得清楚。她將那位美郎的容貌描繪出來,讓妾知曉。”
劉氏口中的王夫人,並非是琅琊王氏,王羲之的妻子郗璿。而是太原王氏,王濛的妻子。劉氏的兄長劉惔與王濛是好朋友,她也與王濛的妻子交好。
秋風瑟瑟,謝安覺得有些涼了。隨手攏了攏衣服,輕飄飄的問道:“怎麼,她看厭了王仲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