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9 章(2 / 2)

會稽王忽然變了臉色,青著臉冷聲言道:“王右軍之意,是本王教子無方?”

王羲之頷首:“若是殿下待世子溫柔一些,我相信世子必定會成為溫柔之人。”

會稽王怒罵道:“不孝子也配值得本王溫柔對待!本王沒有廢掉他,已經是顧念父子情誼!是他愚蠢無比,不懂得體諒本王!”

王羲之苦口婆心地說了這麼多,會稽王一句都沒有認真聽進去。

見狀,王羲之安靜起來。

見王羲之不回應,會稽王抬眼看向他。

王羲之低聲言道:“不如羲之與殿下打一個賭。”

會稽王冷聲問道:“何意?”

王羲之說道:“就賭世子在不在乎殿下。”

會稽王沉默,目光幽深莫測地盯著王羲之。

王羲之告訴會稽王:“今日世子啟程前往建康。待他到建康之後,你我同時傳消息,讓他知曉我二人病重。且看他是否會回到會稽,是否會先去探望殿下。”

會稽王低眉思索。這個賭,正好也能解決會稽王心頭的一個煩惱。這兩年來,每次與司馬道生發生爭執時,會稽王都想廢了他。奈何最後總是會改變主意。

若是司馬道生會趕回來探望他,說明這個兒子還有幾分良心,心裡的確是在意他的。今後會稽王會注意與司馬道生的相處方式,儘量用溫柔的態度對待這個兒子。但若是司馬道生沒有趕回來探望他,亦或是趕回會稽後最先去探望王羲之,那這個兒子還不如廢了!

會稽王點頭,同意了打這個賭。

謝玄跟著王徽之來到東廂,一臉崇拜地對王徽之說道:“王五郎,汝甚騷!”

王徽之冷眼掃向謝玄。

謝玄手足舞蹈,興奮地言道:“剛才那一腳,真騷!”

王徽之眯著眼睛,低聲問道:“你喜歡?”

謝玄點頭:“喜歡!我敬佩極了!”

王徽之忽然抬腳,踹了一腳謝玄。

謝玄猝不及防,被王徽之踢倒地上,他愣了一會兒,委屈不解地問道:“王五郎為何對我動手?”

“你太煩人。”王徽之心裡煩躁,懶得理會謝玄,直接衝阿良說道:“將他帶出去。”

阿良將謝玄拖起來,拖出東廂。

把謝玄交給阿陌後,阿良返回東廂,看到王徽之正在練字。上麵寫著‘周’字。

正在寫‘玥’字的時候,王徽之的動作忽然僵住了。他煩躁地丟開筆,將紙抓起來揉成團,丟到角落裡。

阿良詫異地問道:“五郎,怎麼了?”

王徽之沒有說話,他翻身背對著阿良躺下。

阿良納悶不解,隻好將被子取來,蓋在王徽之的身上。

被子剛蓋在王徽之的身上,王徽之忽然坐起來,掀開被子。

阿良疑惑地問道:“五郎?”

王徽之皺著眉頭,眉目之間流露著煩躁的神色,他聲音淡漠地問道:“官奴啟程了?”

阿良點頭:“是也。小奴將謝七帶出去後,車隊便啟程了。”

王徽之伸手抓了抓頭發,驟然起身。

阿良納悶地問道:“五郎?你怎麼了?”

聽到外麵傳來王玄之的聲音,王徽之走出屋子,衝王玄之說道:“大郎,給我開幾副安神的藥。”

王玄之詫異,他隻懂得美容,其他醫理並不精通。這件事王家人都知曉。今日王徽之竟然要他開安神的藥?真是怪哉!

王玄之朝王徽之走來,邊走邊道:“五郎,我隻會調養皮膚。你若是不舒服,尋家醫過來看診。”

王凝之若有所思地打量著王徽之,笑著問道:“五郎心情不悅?”

王渙之出聲問道:“可是惱怒先前會稽王對阿耶動手?”

王操之搖頭:“我看並非如此!自從周女郎離開後,五郎心情一直不佳。”

去年歲暮,周玥離開了會稽,回建康過年。

王徽之涼颼颼地睨了眼王操之,忽然彎腰脫掉皮靴。

見狀,王操之飛快地躲到了王玄之的身後。

王玄之驚訝地說道:“莫非五郎在思念周女郎!”

“閉嘴!”王徽之將皮靴砸向王玄之。

王玄之彎腰避開。

皮靴砸到了王操之的臉上,王操之捂著臉,叫了一聲。

王玄之將王操之拉過來,掰開他的雙手檢查了一下,告訴王操之:“沒有傷。”

王操之這才放心,他捂著鼻子說道:“疼!”

王渙之發出嘖嘖的聲音,笑吟吟地說道:“看來五郎心悅周女郎。難怪總愛欺負周女郎。”

“閉嘴!”王徽之心頭煩躁,黑著臉轉身回屋,將屋門關起來。

王凝之笑著言道:“我看五郎肝火過旺,得尋家醫過來看診,開幾服藥調理調理。”

王玄之指著王凝之與王渙之說道:“如今四郎、五郎都有心悅之人了。你二人身為兄長,何時才願意成親?可彆耽誤四郎與五郎!”

王凝之輕笑道:“四郎與謝女郎的事,尚未有結果。至於五郎,他還有四載才及冠。何必著急!”

王凝之與王渙之不急,可王玄之急啊!身為長子,他成親多年到現在還沒有生下子嗣。王羲之已經開始催了!王玄之壓根不敢將自己不想讓何氏生子的事情告訴父母。現在他隻能將希望寄托在幾個弟弟身上。希望幾個弟弟趕緊成家生子。如此他就可以過繼一個兒子了!

王渙之似笑非笑地望了眼王凝之,沒有說話。

王操之仰頭看著他們,忽然說道:“二郎也有心悅之人。”

王凝之伸出手,揉了揉王操之的臉,柔聲問道:“疼不疼?”

王玄之伸手將王操之拉過來,好奇地問道:“六郎,你方才所言何意?”

王凝之出聲言道:“六郎在胡言亂語。”

王操之搖頭說道:“非也!我猜二郎也有心悅之人!”

“你知道什麼?便胡言亂語。”王凝之伸手去拉王操之。

王操之躲到王玄之的身後,語氣堅定地說道:“二郎絕對有心悅之人了!三郎也清楚此事!”

王玄之立馬望向王渙之,他眯著眼睛哼哼道:“三郎,還不從實招來!”

王徽之打開屋門,黑著臉盯著眾人,語氣涼颼颼地言道:“你幾人吵夠沒有!”

幾人望向王徽之,瞬間安靜下來。

‘砰’的一聲,王徽之將屋門關上。

王玄之低聲說道:“五郎是不是與周女郎吵架了?”

王凝之若有所思地點頭:“有可能。”

王操之想了想,點頭說道:“好似如此。周女郎離開前兩日,我看到她紅著眼睛從五郎的屋裡跑出來。五郎肯定是又欺負周女郎了。五郎真壞!他性子這麼差,周女郎肯定不會喜歡他。”

屋門再次打開,王徽之陰著臉盯著王操之。

見狀,王操之立馬拔腿逃走。

王玄之轉身言道:“也不知阿琪在忙什麼,答應了要給她去毛的,她為何還不歸來?”

說著,王玄之走向院門。

王凝之拉著王渙之一言不發的轉身離開。

王徽之陰著臉,將屋門關上。

心情不悅之人,並非隻有王徽之。

周玥坐在台階上,盯著枝頭上的烏鴉發呆。

王徽之說過,有一隻烏鴉,每年都會來王家尋他。自從會稽發生了時疫之後,王徽之就見不到那隻烏鴉的身影了。

“玥兒,何所思?”

“玥兒?”走到女兒身旁,不見女兒回應,荀灌詫異。

周玥眨了眨眼睛,抬眼看向荀灌:“阿娘……”

“玥在想什麼,想得如此出神?”荀灌坐下來,伸手摟著女兒。

周玥搖頭,再次轉頭望向枝頭,發現原本停歇在枝頭上的烏鴉不見了。她愣了一下。

“玥兒?”荀灌輕聲叫道。

周玥垂著眼眸,低聲說道:“阿娘尋玥兒有事?”

荀灌不答反問:“玥兒有心事?為何不與阿娘說?”

周玥抿了抿嘴唇,麵色糾結。

荀灌柔聲言道:“阿娘是玥兒的阿娘,無論發生什麼事,阿娘都會幫玥兒的。玥兒難道不信阿娘?”

周玥搖頭,她輕歎一聲,麵色彷徨地說道:“阿娘,玥兒心裡悶。”

“何事困惱?”荀灌關切地問道。

周玥猶豫了一下,小聲地說道:“阿娘,我想嫁給王五郎。”

聞言,荀灌僵住了。她還以為自己的耳朵出問題了,聽錯了!

見荀灌麵色驚愕,周玥心裡不安,她緊張地說道:“阿娘,你不高興?”

荀灌搖頭,她咽了咽口水,呼了口氣,儘量用平靜地聲音問道:“玥兒心悅王五郎?”

周玥點頭:“嗯。王五郎長得俊美,一身才華,心地善良。我心悅他。”

荀灌輕聲問道:“那王五郎他對你是什麼心思?”

周玥垂下眼眸,如秋水的眸子,微微泛紅。

見狀,荀灌趕緊抱緊女兒。

周玥聲音委屈地說道:“我問過他,是否心悅我。他說不喜歡我。可是我覺得他明明喜歡我,為何卻那樣回答我……”

一想起這件事,周玥就覺自己的心像是被人揪住了,疼滋滋的,好難受。

作者有話要說:荀羨(舉刀):王五,聽說你欺負我外甥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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