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1 章(2 / 2)

謝道韞輕聲問道:“將來,你可會納妾養妓?”

王肅之搖頭,麵色認真地言道:“今生有一人足矣。”

謝道韞倏然一笑,對王肅之說道:“能否請王四郎為我戴上鐲子?”

王肅之大喜,他動作溫柔,如待珍寶地握著謝道韞的手,為她戴上鐲子。

休養了一個月,謝道韞的傷剛好。褚裒來了。

褚裒拿著皇太後手詔,與王獻之的親筆手書來到營中,要求接管衛將軍府的士卒。

看完王獻之寫的信,謝道韞沉著臉,神色複雜。

王肅之輕聲問道:“官奴是何想法?”

謝道韞低聲說道:“王七郎知曉我受傷之事,命我歸京,將兵權交給褚公。”

王肅之覺得王獻之總算乾了一件人事。他讚同地說道:“既然如此,那便將兵權交給褚公,我隨你歸京。”

謝道韞有些不甘心,那些士卒都是她親手訓練出來的!她想親自率軍收複疆土,建功立業!

見謝道韞目光幽深,王肅之猜到了她的想法,輕聲言道:“先回京見官奴。官奴既然派褚公北上,必定另有深意。離京許久,難道你就不想知道京中局勢?”

謝道韞覺得王肅之所言有理,她率軍北伐,離京許久,的確該回去看看了!

謝道韞走出外麵見褚裒,當著全軍將士的麵,謝道韞介紹了褚裒,並且當眾宣讀了皇太後詔令。

郗超奉命鎮守淮南,謝道韞與王肅之過江歸來,不見他人影,王肅之詢問郗超的長史,才知曉郗超被去了義陽。

“他去義陽做什麼?”王肅之詫異。

長史回答道:“收到王五郎的手書,將軍便前往義陽。”

“五郎?”王肅之驚訝。王徽之什麼時候跑去了義陽?

長史笑著說道:“的確是王五郎的手書。”

王肅之看向謝道韞。他未開口,謝道韞便知曉他想說什麼。

謝道韞笑著言道:“王七郎並未要求我在一定期限內歸京,若是王四郎想去義陽,我願陪你前往。”

王肅之心情高興,與謝道韞改道前往義陽。

王徽之寫了一封信給郗超,並未在信中提起具體事情,隻說他在義陽發生了大事,請郗超前去幫他。

王徽之為人狂傲不羈,極少開口請人幫忙。郗超懷疑王徽之遇到大事了,一刻不猶豫,快速啟程前往義陽。

“你再說一遍。”郗超麵帶笑容,眼神莫測地盯著王徽之。

王徽之理直氣壯地言道:“你身為我外兄,在邊境一帶素有威名,受百姓尊敬。當我的媒人正好合適。”

郗超轉頭看向王獻之,語氣平靜地言道:“你管不管?”

王徽之挑著眉頭,斜眼望向郗超:“我乃官奴兄長,何時輪到他管我?”

王獻之點頭,一臉認真地說道:“是也。向來隻有兄長管幼弟,幼弟如何能管兄長?嘉賓,你就幫幫五郎?”

這兩個厚顏無恥的小子!

郗超目光淡淡地盯著王獻之,開口說道:“官奴來此,必定不是為了五郎之事。”

王獻之看了眼王徽之,告訴郗超:“嘉賓先替五郎去說媒,回頭我再與你詳談。”

郗超語氣冷淡地說道:“我不會說媒。”

王徽之告訴郗超:“你隻要到荀灌娘麵前,多多誇讚我,言我與玥兒般配便可。”

郗超斜眼睨視王徽之,笑容溫和地言道:“許久未見,五郎性子依舊。來年過冬,五郎不必準備裘衣了,割下你的麵皮,足以禦寒。”

阿良聽出郗超的譏諷之意,噗嗤一笑:“噗——”

王徽之不以為意,一派坦然地言道:“來年冬日,我有嬌妻暖衾,何懼嚴寒?”

王獻之覺得王徽之越來越騷了,他出聲勸道:“五郎,可以了。”

郗超似笑非笑地言道:“不知二郎與三郎、四郎是否說親?”

王獻之望向王徽之。

王徽之輕哼道:“他幾人說親與否,與我何乾?既然你人已到義陽,那便跑不了。這個媒人,你當定了。”

王徽之長大了,郗超不好與他動手。於是,郗超伸手捏了捏王獻之的臉蛋。

王獻之詫異地望著郗超,伸手推開郗超的手,告訴郗超:“此事與我無關!我也是今日才知曉五郎請的媒人是嘉賓!”

郗超嘴角含笑,沒有收回手,反而伸手扣住了王獻之的肩頭,將王獻之攬到懷裡,放肆的蹂|躪王獻之的臉蛋。

王獻之無語,他正準備出聲說話。

外麵傳來了周玥的聲音。

“王五郎!”

聽到周玥的聲音,王徽之瞟向王獻之與郗超,開口說道:“出去。”

郗超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將王獻之抱起來,抱著王獻之走出去。

王獻之掙紮:“嘉賓,我如今長大幾歲,身子沉重。隻怕會累著你,還是將我放下!”

郗超抱著王獻之大步往外走,拐了個彎,繞到另一麵牆,捂著王獻之的嘴巴,來到軒窗邊。

“王五郎!你何時尋媒人向我阿娘提親?”

周玥歡喜地跑進屋裡,脫鞋入席坐下,雙眼明亮地望著王徽之。

王徽之告訴周玥:“媒人來了,明日便上門說親。”

說話間,王徽之捂著腰,低聲說道:“疼。”

見狀,周玥緊張不安地問道:“上藥之後還疼?”

王徽之輕哼道:“你自己使了多大勁,自己不清楚?還不快給我揉揉。”

周玥湊到王徽之的身旁,在她準備伸出手幫王徽之揉腰的時候,忽然想起阿良還在一旁,她立馬把手收回去。低聲說道:“還是讓阿良幫你揉揉。男女有彆,你我不可如此……”

王徽之望了眼阿良,阿良立馬說道:“五郎今日還未上藥,小奴去取藥來!”

周玥睜大眼睛說道:“午時已過,為何還不給王五郎上藥!”

阿良訕笑著解釋道:“小奴忘了!小奴立刻去取藥!”

說完,阿良快速離開屋子。

阿良離開後,周玥小聲地說道:“阿良記性真是不好。”

王徽之點頭:“嗯。”

周玥又說道:“難怪你會覺得疼痛。原來是今日沒有上藥!”

王徽之轉頭看向她,出聲說道:“知道我疼,還不為我揉揉?”

周玥望了眼四周,屋裡隻有她跟王徽之。

猶豫了一下,周玥小聲地對王徽之說道:“那你躺下,我為你揉揉。”

王徽之毫不客氣,直接趴在周玥的腿上。

周玥瞪著王徽之:“你如此,我怎麼為你揉腰?”

“如此才好揉腰。”王徽之輕哼一聲。

周玥無語,緩緩伸出手,放在王徽之的後腰上。

王徽之語調慵懶地言道:“衣衫不褪,如何揉腰?”

周玥蹙著眉頭說道:“為何要褪衣衫?”

說著,她直接伸手揉了一把王徽之的腰,不為王徽之脫衣衫。

“啊——”

“哎唷——”

“停什麼?繼續!”

“舒服!”

“妙極了——”

聽著屋內傳來的叫聲,王獻之覺得王徽之要騷斷腿了。

難怪彆人說談了戀愛的男人,比女人更騷!

就這聲音,若是不知曉的人,還以為裡麵在做什麼事。

郗超低頭,湊到王獻之耳邊,低聲言道:“五郎這小子,顏厚如城牆。”

王獻之淡定地推開郗超的臉,沒有出聲回應郗超。

周玥離開後,郗超與王獻之進屋,看到王徽之臉上多了一個巴掌印。

郗超忍俊不禁,笑意深深地言道:“看來這個媒人,我是當定了。”

王徽之仗著琅琊王氏嫡子的身份,猖狂了這麼多年,讓眾人敢怒不敢言,敢言不敢動手。沒想到,如今竟然遇到了一個敢對他下狠手的人。偏偏王徽之還就好這一口,喜歡上了周玥這樣的女郎。看到王徽之挨打,讓人覺得莫名爽快。

“你怎麼還不走?出去!尋位有經驗的說媒人,向其請教。明日登門說媒,若是荀灌娘不答應,我不放過你。”王徽之也不捂著臉,拿東西遮擋臉上的紅印,他神色傲然地睨視郗超。

郗超輕笑一聲,起身言道:“即刻去!”

郗超倒是盼望著王徽之能早日成親了。

娶了周玥這樣的女郎,王徽之婚後日子,定然有趣!

思及此,郗超笑意漸深,甚至朗聲一笑。

王徽之輕哼一聲,斜眼看向王獻之,出聲問道:“你看什麼?”

王獻之直接對阿陌說道:“銅鏡。”

阿陌將銅鏡取來,遞給王徽之。

王徽之湊近一看,發現自己臉頰多了個手掌印。他神色坦然,語氣淡定地告訴王獻之:“官奴,你還小,並不知曉這是什麼?”

王獻之忍著笑意問道:“這是什麼?”

王徽之坦然自若地言道:“這叫‘疼愛’。”

王獻之忍不住了,哈哈大笑。

王徽之一本正經地繼續言道:“夫妻之間的疼愛,隻可意會,不可言傳。待你日後遇到了心悅之人,方有此體會。”

王獻之笑出了眼淚,一邊笑一邊說道:“我、我知曉了……”

王徽之輕哼一聲,他揮了揮手,衝阿陌說道:“將官奴帶回屋歇息。”

阿陌忍了好久,將王獻之帶出屋子,才放聲大笑。

王徽之聽到了外麵的笑聲,也不在意。他盯著銅鏡,捧著自己的臉欣賞臉上的印子。

作者有話要說:王徽之:嗬嗬!一群單身狗!汝等怎會知曉夫妻之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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