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6 章(1 / 2)

第一百九十六章罰酒三杯

酒杯停在王獻之麵前,王獻之神色微變。他轉頭看向王徽之與王肅之。

王肅之沒想到王獻之這麼‘幸運’。他低聲說道:“從未見官奴作過詩。官奴,你行嗎?”

王徽之看王獻之那副表情就知道王獻之作不出來,他直接言道:“罰酒三杯。”

今日群賢畢至,王徽之是不可能會幫王獻之作弊的。

王獻之:……

轉頭望向水岸對麵,謝家就坐在對麵。

謝安笑意深深地望著王獻之。

王獻之麵色訕訕。

王肅之對王獻之說道:“官奴,好好珍惜今日。”

王獻之愕然,低聲問道:“為何?”

王徽之躺下來,悠然地言道:“今日群賢畢至,你連詩都作不出來,過後阿耶定會在這方麵重點教導你。”

王獻之突然懊悔。明知道今日名人騷客聚會,會吟詩作詞,他怎麼沒有提早準備幾首呢?真是失策!

若是現在將後世詩人的作品念出來,雖然會給自己長臉,但是卻很不道德。

於是,王獻之默默地喝了三杯酒。

王羲之的確是這麼想的。聽說羽觴來到王獻之麵前,王獻之連想都不想,直接罰酒三杯,王羲之心情複雜。王獻之的確聰慧過人,但是這些年來忙著國家大事,卻沒有認認真真地當過學生,學習文化。

雖然王羲之時常給王獻之開書單,讓王獻之學習。但是王羲之從來沒有教導過王獻之吟詩作詞。

思及此,王羲之自省起來。是他這個阿耶沒有教育好孩子!

王獻之發呆間,酒杯飄到了王凝之那邊。

不過半刻鐘,王凝之便當場作出了一首四言詩。

“荘浪濠津,巢步潁湄。冥心真寄,千載同歸。”

王肅之出聲說道:“這首詩是二郎在宗塾念書的時候寫的。我還有印象。”

王獻之:……

眾人鼓掌,誇讚王凝之的四言詩大氣。

酒杯繼續,飄到了謝安那邊。

王獻之望向水岸對麵。

謝安輕笑一聲,緩緩言道:“伊昔先子,有懷春遊。契此言執,寄傲林丘。森森連嶺。茫茫原疇,迥霄垂霧,凝泉散流。”

這首四言詩直接寫出了今日的場麵。謝安連想都不想,直接作出一首詩,不愧為風流才子。

大佬就是大佬。

在這個名士才子風流的時代,若是不會作詩清談,會讓人覺得空有其表。王獻之覺得自己得找個時間,靜下心來好好學習作詩了。

酒杯流到王徽之麵前,王獻之提醒道:“五郎。”

王徽之躺在席上,也不坐起來,他語氣隨意地吟道:“散懷山水,蕭然忘羈。秀薄粲穎,疏鬆籠崖。遊羽扇霄,鱗躍清池。歸目寄歡,心冥二奇。”

王獻之看向王肅之,出聲問道:“四郎可想好了?”

王肅之頷首:“嗯。已經想好作詩內容。”

王獻之轉頭告訴顧愷之:“日後一定要好好學習,不要像我一樣,連詩都做不出來。”

顧愷之麵色認真地點頭。

王獻之與顧愷之說話間,聽到了王羲之的聲音。

“代謝鱗次,忽然以周。欣此暮春,和氣載柔。詠彼舞雩,異世同流。迺攜齊契,散懷一丘。”

王羲之這首詩,也是特彆應景的。

一圈輪完,接著輪第二圈。

第二圈就輪到作五言詩了。

這一回,酒杯落到了王渙之的麵前,王渙之開口吟道:“去來悠悠子,披褐良足欽。超跡修獨往,真契齊古今。”

王獻之感受到了自己與眾人的差距。

蘭亭宴結束後,不等王羲之開口,王獻之主動說道:“阿耶,我要學作詩。”

王羲之滿意地頷首:“嗯。官奴有此悟性,甚好。你如今年歲尚小,作不出詩,他人不會笑話。若再過幾載,水平還是如此。隻怕其他名士會看不起你。琅琊王氏嫡子,豈能不會作詩。傳出去,不單影響你個人名聲,還會影響琅琊王氏名聲。”

王獻之作為下一任族長,身兼重擔。一言一行,將來都會影響到琅琊王氏的地位。若王獻之隻是普通的孩子,王羲之倒是不會強求王獻之學習這麼多。但是王獻之既然已經接受了使命,就要認真履行責任。

王獻之點頭:“我知曉了。”

夜間,王獻之讓阿陌取來長卷,他將今日每位賓客的位置粗略的畫下來,並且標注出每位賓客的身份,將他們今日所作的詩備注在畫卷上。

王獻之告訴顧愷之:“虎頭,記住這一日。他年以後,讓今日情景再現於畫作當中。”

“好。”顧愷之點頭。

等王獻之放下筆,阿陌出聲問道:“七郎,可要沐浴?”

王獻之搖頭,他想去後院看看王羲之此時在做什麼。

今日飲酒千盞,王羲之的情緒有些興奮。回到家後,他進了書房。手執鼠須筆,在蠶繭紙上筆走龍蛇,瀟灑書寫。

王獻之過來的時候,王羲之已經倒在了席間。正在小憩。

王獻之敲了敲門,立馬沒回應,他推開屋門。

看到王羲之倒在席間睡著了。案上有一篇寫好的文章。王獻之直接在門口脫鞋,輕聲走進屋內。

拿起案幾上的稿子看了一眼,王獻之心情激動。他看了眼王羲之,王羲之閉著眼睛,呼吸沉穩。

王獻之將這篇《蘭亭序》小心收好,轉身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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