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究竟是什麼情況!
終於在大腦過載後,五條悟宣告自己已經到達極限,直接倒了下去,夏油傑想要抓住五條悟,卻發現自己現在的手腳都軟得可怕,他和五條悟應當是相當強的一屆了,哪怕隻是一年級的新生,即便如此強過他們這兩個天才的人還是太少太少了,至少在這一代,幾乎沒有。
咒術師這個本就因力量體係而極其特殊的群體對於芥川瓏之子的抗性就如那些非人類一樣不堪一擊,瘋狂對於他們而言不過一線之隔,如何在瘋狂中保持理智才是咒術師需要學會的,也是強大的咒術師的必經之路。
羂索看著沒過多久就回來了的芥川瓏之子毫不意外,他清楚沒有咒術師能夠在直視芥川瓏之子的時候控製住自己,但發現被芥川瓏之子用羅生門帶回來的二人後,他臉上還是忍不住露出了詫異的神色。
這一代五條家誕生的六眼,還是術式為無下限的完美的六眼。
以及……術式為咒靈操術這種令禦三家都垂涎無比的天才。
“您可真是我們的克星呢。”羂索笑道。
越是追溯原初、真實、靈魂的術式,越是不能接觸到芥川瓏之子這樣的存在,否則下場——
羂索看向芥川瓏之子一回來就滿是依戀憧憬地撲過去抱人家腿的真人,又看向即便不省人事也痛苦地緊皺眉頭、額頭直冒虛汗的六眼,他可是一點都不想知道白發少年此刻夢裡是什麼樣的。
在這兩個咒術師離開前,他和那四個特級咒靈還是避讓一下為好,以免招惹麻煩,能不戰則不戰,否則麻煩上身的結局隻有一個,就是被芥川瓏之子隔絕在藤原家之外,被芥川瓏之子帶進來簡單,但讓他們自己找到藤原家是幾乎不可能的事情,而現在,沒人願意離開藤原家、離開龍子,即便是看上去最掙紮的漏瑚。
被強製離開自己所狂熱追隨的‘神明’,簡直就是最煎熬的酷刑。
等五條悟醒來,一睜眼看見的便是平平無奇的尋常人家的天花板,他身下躺著的是帶著草木香的榻榻米,一邊是敞開的窗戶,窗外是早已昏黃臨近夜晚的景色,他竟是睡了這麼久。
但即便休息了這麼久,五條悟依舊覺得頭疼欲裂,頭似乎要裂開般的痛苦,如此劇烈的痛苦幾乎讓他產生了一種恨不得自剜結束這場折磨的想法。
“你醒了,你的狀態可比我糟糕多了。”夏油傑看著不可一世的六眼因為自己的特殊性落到這種地步,突然就舒坦多了。
“囉嗦……我們現在在哪。”五條悟咬牙切齒地說,他現在完全就是在瘋狂之中勉強找到一根名為理智的弦,踩在上麵搖搖欲墜,狼狽不堪,這是五條悟自出生以來第一次碰到這樣的克星。
八原的龍子……
五條悟心臟宛如被誰緊緊攥住般停止了一瞬間的跳動。
太可怕了,那可是導致他變成如此地步的罪魁禍首,可他心裡竟是一點厭惡都無法升起。
“你不知道自己看嗎?很容易就能判斷出來不是嗎?”即便清楚五條悟的情況,夏油傑還是戲謔地說道。
“懶、得、想。”五條悟恨得磨後槽牙,他現在都恨不得戳瞎自己這雙六眼,他並不在乎這雙在他人看來如何珍貴強大的眼睛,他隻因自己而驕傲,而不是這雙眼睛,他是五條悟,不是什麼六眼。
“你們醒了。”氣息溫柔讓人心曠神怡的茶眸少年端著兩人份的飯菜走進來,少年笑容溫柔,輕而易舉的便拂去了咒術師心中的煩躁和無措,“這是晚飯,哪怕身體不舒服也多少吃點吧?”
“謝謝。”先醒來的夏油傑已經和麵前名叫夏目貴誌的少年認識了一下,也與藤原一家子見過了麵,他甚至因為這治愈溫柔的一家人而越發堅定了要保護弱者的想法,隻要這個世上還存在著這樣的人,那麼他的正論就不會發生動搖。
“對了,如果要下去的話。”夏目貴誌看向五條悟,對上那雙空靈淩冽的藍眸,從口袋裡拿出一根黑色的布條遞給對方,“芥川姐說讓你戴上這個,這樣就不會再陷入之前的情況了。”
“芥川姐?”五條悟皺眉。
“龍子。”夏油傑提醒道。
哈?龍子居然住在這個家嗎?也是,沒有聯係的話他們怎麼可能會被帶到這個家裡。
五條悟覺得自己現在思維遲鈍得恨不得自己抬手敲幾下,可是本來就痛得想要滿地打滾,自己敲幾下不就是傷上撒鹽了嗎?
“那麼之後我會來收碗筷,請好好休息吧。”夏目貴誌擔心地看了一眼五條悟,貓咪老師告訴他這個人的狀況尤其嚴重,如果不能順利醒來的話很有可能會直接成為植物人,即便醒來不能好好調整恢複過來,也會伴隨一生極其嚴重的後遺症。
【芥川瓏之子對於咒術師就是這樣危險的存在。】
腦海裡浮現貓咪老師有些漫不經心的話語,夏目貴誌擔憂更重,但無能為力的他也幫不了對方什麼,如果有辦法能夠幫這兩個少年儘快恢複就好了。
看著走出房間的夏目貴誌,這個茶眸少年發自內心的擔心和期望他們恢複的溫柔讓兩個還是一年級的咒術師少年甚至感到了不知所措。
“好好休息吧,五條。”夏油傑拿起碗,他現在手還是很軟,所以拿著碗的時候很謹慎,就像是個老爺爺似的,端個碗還直哆嗦,“能自己起來吃飯嗎?”
“能。”五條悟咬著牙坐起來,他今天臉丟大了,如果吃飯不能自己吃,那麼今天就是會伴隨他一生的黑曆史。
因為今天一起遇到了傳說中八原的龍子,算是共患難了一次的兩個少年麵對麵端著碗,四目相對,竟是同時忍不住因為彼此的狼狽狀態而笑了出來。
五條悟:“今天的事,誰都不準說出去。”
夏油傑:“啊,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