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竹真的安靜地感受了半分鐘, 半分鐘過去後,她將人緊緊地抱住。霍扶開始後悔了:“我想了想,算賬也不用這麼急, 我們先回去做該做的事怎麼樣?”他的眼神灼熱,然而左竹卻一下子從剛剛的溫情中走出來, 橫眉冷臉道:“不行!都被人算計到家門前了,現在就要給點教訓讓他們看看!不然他們還以為我們是好欺負的!”霍扶的心情又不好起來。他用一種反派常用神情盯著身下偌大的彆墅:“也好。”下一刻, 他就帶著左竹到了一間書房前。左竹看著他這麼熟悉這裡,十分地疑惑。霍扶看出她的疑惑, 簡單地解釋了一下:“找時間來過。”左竹想起了霍扶曾經白天老是消失, 肯定是做了不少事,於是也沒繼續問。兩個人一如既往地飄在窗戶外,看著書房裡的三個人。是聞也治、聞副總和聞致禮三個人。聞致禮正在跟聞也治敘述今天發生的一切。“你是說, 你沒有從那個左竹身邊查探到任何東西?”聞致禮臉上全是羞愧:“大伯你不知道,那個女人簡直又不要臉又狡猾, 我原本都以為將她哄住了,結果才發現她就是聯合霍扶一起來耍我玩!”他不敢向聞也治說出全部的實情,畢竟最開始他接近左竹的目的就是旁敲側擊打探霍扶的消息,但是因為左竹這個女人的胡攪蠻纏, 讓他忘記了自己最初的目標, 反而跟一個陌生的男人較勁, 甚至花了一堆錢。“行了,也彆找這麼多借口, 就是你自己不中用。”聞也治冷聲道。聞致禮不敢再說話了。他這個身份在外人眼裡十分風光,掌管聞達集團的大伯沒有任何孩子, 家業遲早是聞副總的, 而他作為聞副總唯一的兒子, 這家業相當於遲早也是他的。可是在家裡,他的大伯才是聞家真正的主人,說一不二,即使是他的父親也必須聽從他大伯的命令。作為他的侄兒,聞致禮更不敢違背他的意願。就連這次去接近左竹,也是大伯給他下的命令。其實他並不能理解為什麼要這麼做,不僅讓他派人去接近左竹,還讓他的未婚妻親自去和霍扶敘舊!這豈不是□□裸地給他戴綠帽子?!聞致禮心裡不服氣,於是自作主張地親自去接近左竹。他的內心對大伯十分有怨言的。即使霍扶回來了,那又怎麼樣?現在的聞達已經不是當初的霍氏,霍扶想搶回去都沒有辦法。這樣還在意一個霍扶乾什麼?他如今有什麼東西值得讓大伯這樣的人都顧忌上了?聞致禮總覺得大伯是當初做了虧心事,如今怕這怕那、瞻前顧後。聞也治自然看出了他的部分隱藏,太陽穴突突地發疼。養鬼這件事一直都隻有他和他的弟弟在做,對家人則瞞得緊緊的,所以人麵瘡也隻有他們倆中招。他不指望如今還年輕的聞致禮看出他的難處,但是也不想看到他擅作主張、愚蠢行事。聞也治本意是讓他找一個比較適合的年輕人去接近左竹,哪裡想到他竟然親自出場。這樣不被露出馬腳才怪!聞也治已經不想再糾結這件事,又問道:“你未婚妻那裡怎麼樣?”提到未婚妻,聞致禮更加心塞了。“她說霍扶壓根沒理她。”“真的?”聞也治不太相信,“一點兒動容都沒有?”“靜雪跟我說,不僅沒有,還把她羞辱了一頓。”聞也治的神色頓時凝重起來。霍扶如果真的是這種反應,那就更不好辦了。要麼是他不想跟曾經的那些人有任何瓜葛,要麼就是他心思變得更加深沉。最重要的一點,還是霍扶撞上了聞致禮接近左竹這件事,就怕他回去後多想。左竹扒在窗戶外往裡看,一邊看一邊搖頭。“你們這不行啊,商量的事情都被我男朋友聽到了。”想想他們在家裡精心謀劃,霍扶隻要飄到窗外,就能將他們的謀劃全部偷聽完。裡麵還在繼續談話。聞致禮實在忍不住,主動問:“大伯,霍扶就算回來了,又能算個什麼東西?值得你這麼關注他?”聞也治心裡煩,他都不會把心裡的顧慮告訴自己的弟弟,更不用說告訴聞致禮了。“算了,你們倆先出去。”又是這麼強硬地命令的語氣,聞也治攥緊了拳頭,卻不得不跟著自己的父親離開了書房。左竹見他們倆離開書房,而後聞也治同樣離開了。“我們現在跟上哪一個?”左竹好糾結,她站在旁觀者的角度看他們的對話,隻覺得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一方麵她想跟上聞致禮偷聽一下他跟他父親會不會說什麼,另一方麵也覺得聞也治身上有很多秘密,同樣值得去偷聽一下。霍扶見她這麼糾結,主動提議道:“跟上聞致禮。”有人替她做決定,左竹也不糾結了:“好!”於是兩個人悄悄摸摸地隱去了身影,跟在聞致禮和他父親身後準備偷聽。“爸!大伯到底是怎麼回事?霍扶都被拐賣了那麼多年,現在回來難不成還能對我們產生什麼威脅嗎?大伯對他為什麼那麼在意?”“還有,靜雪是我的未婚妻,大伯讓她去接近霍扶,這把我看成什麼了?親自給他的侄子找綠帽子戴嗎!”聞副總歎了口氣:“好了,你大伯自然有他的考慮,你就彆管這些了。”致禮一直都沒有接觸這些鬼神之類的事情,他也無法告訴他,霍扶是個很厲害的捉鬼師,至少不能讓他跟聞家交惡。“爸!”“好了!即使你不相信你大伯,總該相信我吧!”聞副總勸道,“不就是一個未婚妻,隻有你想,以後有的是好人家求著跟你做親。”聞致禮被他這麼一勸,也稍微冷靜了一些。他倒不是在意曾靜雪這麼一個未婚妻,隻是氣憤自己的麵子被大伯丟在腳下踩。但是聽他爸這麼一說,顯然裡麵還是有更深的用意,不然他爸對這件事反應也不會這麼尋常。聞致禮腦子轉了轉:“難不成是霍扶手裡還有什麼值得我們拿到手的東西?”“這些你就不要問了,以後我會跟你說的。”聞致禮得不到答案,也不再執著,反而提起另外一件事。“爸,我現在有點缺錢,你能不能再給我一千萬?”聞副總眼睛一瞪:“你是怎麼回事?前些天我剛給你的錢呢?”聞致禮憋屈道:“今天為了接近那個女人,我在她身上把錢全部花完了。”當時跟那個陌生的男人競爭的時候沒有什麼感覺,錢花完後冷靜下來就越想越心疼。即使是一個公司,都沒有多少流動資金。更彆提他還在父親手裡拿零花錢,今天下午花的那筆巨款,簡直被當成冤大頭宰得令人心痛。“再讓我遇到她,一定不會讓她好過!”左竹隱身跟在他身後,聽到這句話後抬腳就朝著他的屁股踹了一腳。結果她的力氣太小,隻是將聞致禮踹了一個踉蹌。霍扶見狀,抬腿幫她補了一腳,直接將聞致禮踹撲在地。聞副總嚇了一跳,連忙去扶他:“怎麼了?”聞致禮的鼻子差點摔斷,被扶起來後暴跳如雷地看向身後:“爸!剛剛有人踹我!還踹了兩腳!”聞副總往身後一看,發現沒有一個人。“怎麼回事?為什麼沒有人?”聞致禮百思不得其解,他剛剛明明感覺到有兩個人踹他的屁股。聞副總心裡卻是一跳,他知道家裡養鬼,那個養鬼人還服務於他的大哥,難不成剛剛是有鬼跟在他們身後,聽到兒子說大哥壞話,所以才踹他?他越想越覺得是這樣,繃著臉拉著聞致禮就往回走。“彆說了!走,回家!”聞致禮還沒有弄清誰踹自己,就被自己父親強硬地拉著往回走。但是霍扶怎麼可能放過他們倆,他今天過來就是來搗亂的。一來是教訓聞致禮讓他知道肖想自己女朋友的下場,二來是因為自己今晚的好事被聞家派來的怨鬼打斷所以存心報複。他將手心裡捏著的幾隻怨鬼扔在地上,又給了它們一股力量,讓它們足以凝成人眼能夠看見的實質怨鬼。霍扶隻吩咐了幾句,這些怨鬼就嚇得連連點頭,四散開去。左竹好奇地看著他:“你讓它們乾什麼?”“看看就知道了。”他拉著左竹繼續跟在聞致禮父子身後,在這對父子的身後,還跟著兩隻剛剛被霍扶放走的怨鬼。它們如今不再是一團黑影、隻被一些特殊的人才能看到,經過霍扶的改造,即使是普通人也能看到它們可怖的模樣。聞致禮他們還沒有發現自己身後跟了兩隻無聲無息的怨鬼。倒是聞副總,總覺得身後發涼,陰風陣陣,下意識地回頭去看。“啊!!!”聞致禮聽到父親的慘叫,嚇了一跳後立馬轉身:“爸,你怎麼啊啊啊啊啊啊!!!”兩個人一個叫得比一個淒慘。“鬼啊!!”兩隻怨鬼發現他們看到自己後,嘴角咧開一個恐怖的笑容,抓住他們就開始拳打腳踢。兩個健碩的成年人,被兩隻怨鬼壓製的死死的,隻能被動地接受挨打,不一會兒就被打得渾身青紫。聞副總抓住空子大喊:“你們是不是我大哥派來的!我兒子剛剛就隻是提了個疑惑而已,並沒有說他的壞話!”然而他的解釋沒有任何作用,兩個怨鬼該打的還是在打。霍扶抱著左竹在半空中飄著,津津有味地看著這場單方麵毆打。他又帶著她往其他地方飄。左竹就發現在這棟彆墅莊園裡,剛剛被放走的那些怨鬼,神出鬼沒地飄進了一個又一個的房間,各種作亂。沒過多久,整個彆墅都亂了起來,到處都是人的哭喊和尖叫。還有怨鬼們嘻嘻嘻的嬉笑聲,以及毆打時出來的響聲。“那個司機,之前在我家工作,後來勾結聞家將我騙出家門綁架。”“聞致禮的情人,據說懷了孕,偷偷地養在家裡,等到和曾靜雪結婚後來個一妻一妾。”“聞致禮的母親,逼死了不少被她丈夫欺騙的女人。”“”霍扶挨個指著那些被怨鬼欺負的人給左竹介紹,他們其中有的不是惡鬼,卻是罪行累累的惡人。偌大一個聞家,即使沒有那個養鬼人,也藏著深深的罪惡。又或者,就是因為這些多到泛濫的罪惡,才引來了損人陰德的養鬼人。他們是互相“成就”的。,,網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