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晚風吹拂了一個晚上的米稻第二天醒來的時候, 嗓子是乾啞的,還火辣辣地疼,腰酸腿軟就不說了, 腦袋還暈乎乎沉甸甸的, 重得像被灌了水泥一樣。
米稻有點呆,睜眼就看見小柳子正站在床邊, 在一旁的水盆裡洗著帕子。
“……小柳子?”米稻一張口,就發現自己的嗓音沙啞得不成樣子,一用嘴呼吸了空氣, 喉嚨裡就疼癢得像有針刺,弄得米稻激烈地咳嗽了起來。
小柳子聽到了聲音, 趕緊放了帕子走過來, 彎腰去拍米稻的後背。
小柳子關切道“安哥哥可覺得還好?要不要喝點水?”
米稻點點頭,小柳子就先把米稻從床上扶了起來, 讓他靠好, 而後把杯子端了過來, 喂米稻一點點喝下去。
米稻一邊喝水,一邊問係統“爸爸,你兒子咋了?”
係統深深地對他說“兒子,你病了, 病得不輕。”
米稻抖了一下“……什、什麼病?”
係統“風寒。”
米稻“……”哦豁, 他還以為自己要死了。
米稻又說“真的, 不是我說, 昨晚真的太赤雞了!我以為我要被弄死了, 統統,我跟你說,齊昭他居然用繩子……”
係統“嗶——”
米稻沉默了片刻,流下了一滴眼淚“不!爸爸,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係統語氣溫和地對他說“兒子,因為你發騷了,需要靜養。”
米稻“……”
“安哥哥?”小柳子打斷了米稻和係統的對話,他看著米稻眼角劃出的那一滴淚,不由得心裡一慌,“安哥哥,你這是怎麼了?”
米稻愣了一下,急忙抬手擦去了眼角的淚水,因為嗓子啞了不方便開口,他隻好對小柳子露出了一個虛弱的笑容。
小柳子看著米稻難看的笑,歎了一口氣“安哥哥,你彆笑了,我知道你難過……”
米稻“???”他為什麼要難過?
小柳子看著米稻頸側從寢衣裡透出來的斑駁紅痕,當即就想起了昨晚的事情。
昨晚他當的是半夜的值,大晚上收拾停當之後到了皇上的寢宮一打聽,遂才知道皇上和柳和安都不在宮裡。
他於是就在殿裡等了好久,一直等到了大半夜,才聽到了皇上回宮的動靜,他迎出來一看,就見皇上抱著麵無血色的柳和安回來了。
小柳子向來知道皇上寵愛柳和安,所以兩人這樣搞到大半夜的情況也不算少見,可小柳子卻是怎得也沒想到,他的安哥哥今晚居然會被皇上硬生生折騰成這副模樣!
那一身的綁痕不必細說,頸側更是有著一道傷痕,柳和安整個人發著熱,嘴裡還含糊不清地說著“陛下不要”……
小柳子與柳和安相識多年,又怎會不知柳和安那善良單純又不卑不亢的品性,皇上既然是這樣捆綁他侵犯他,他又怎能受得了?
小柳子忍不住眼角一濕,對米稻小聲道“安哥哥就不要瞞我了,我是知道的,安哥哥本就是不願做這樣的事情,可皇上卻偏偏……偏偏……唉,你又怎麼可能會不難過?”
不不不!不是這樣的!你誤會了!
米稻急切地想表達一下自己昨晚玩得非常開心,一點兒也不難過的心情,卻沒想到一吸氣,他又劇烈咳嗽起來,跟吃了某邁口香糖一樣,根本停不下來。
小柳子見他咳成這樣,手忙腳亂地給米稻順著背,頓時就著急了“安哥哥你且等等,我這就去找我乾爹問問看能不能找太醫來。”
然後小柳子轉身剛準備起跑,沒想到就看見了剛下朝的齊昭。
齊昭看見米稻這幾乎要把肺給咳出來的模樣,皺緊了眉頭“去傳太醫。”
小柳子把眼淚憋回去,應聲跑了出去。
齊昭在床邊坐下,看著米稻咳嗽,突然有點手足無措。他回想了一下小柳子的動作,然後在米稻背後輕輕拍了一拍。
米稻被嚇的咳得更厲害了“咳咳咳……”
齊昭“……”
米稻終於喘勻了氣,對齊昭溫柔地笑了笑,搖了搖頭。
齊昭見他這樣一笑,倒反是愣住了,心跳登時快了起來。
他的胸口似是被一股陽光般的暖意填充了起來,滿滿脹脹的,這竟是比昨夜所做的那一切,都還要令他感到饜足。
齊昭眸眼一深,情不自禁地想伸手去觸碰他,卻不想聽身後傳來了太醫“參見陛下”的聲音。
齊昭隻得讓出位置來,讓太醫上前看診。
太醫就上前望聞問切了一番,就說米稻比今天早晨情況好點,記得準時喝藥就行。
齊昭略一頷首,就讓人去煎藥。
米稻見齊昭這看也看了,問也問了,就想趕緊把人趕去書房工作,他現在累得半死,就想好好睡個回籠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