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兩人開啟了和平友好共處模式。
儘管在北川,林桑桑也沒放飛自我,劇本內容兩三天一過目,當天拍攝的畫麵傳送過來當天審,實在沒空便推到第二天。
剛回來那幾天還好,越往後拍出來的越差點感覺。
林桑桑給蘇好好說了。蘇好好調侃:“看來還是離不得你,趕緊過去盯著。我這邊暫時有點忙,等忙完這陣就過去找你。”
於是林桑桑就飛過去了。
在片場的日子日複一日,枯燥又忙碌,但有種莫名的成就感。
自從跟蔣梟破冰後,兩人偶爾會淡淡的聊上幾句。
比如現在。她剛從片場回來,算起來也沒下什麼苦力,可就是感覺腰不是腰,腿不是腿的。
然而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第二天四點半就得起來,有場很重要的夜戲。
其實對林桑桑來說,完全沒有必要,睡到自然醒過去看回放也沒關係。但她不想,太耽誤拍攝進程了,還不如現場不行直接卡,溝通好了再拍,大家都開心。
就是她累了點,所以回到房間什麼也不想乾,隻想癱在床上,撈起手機看看搞笑的視頻或不用動腦子的甜爽文。
放鬆不到兩分鐘,手機頂端就彈出微信新消息。
蔣梟:【收工了嗎?】
林桑桑反問:【收了。你呢?在乾嘛?】
那邊秒回:【在醫院。】
林桑桑翻了個身坐起來,手比腦子快:【啊??】
【你怎麼了?】
【我沒事,彆擔心。是爺爺病了,在重症監護室。】
重症監護室代表什麼林桑桑很清楚,心裡瞬間沉重了起來,掙紮了幾秒,還是決定問一句:【需要我回來嗎?】
不論她和蔣梟是因為什麼結婚,也不論關係如何,她始終是蔣老爺子名義上的孫媳婦。
【好,我安排人過來接你。】
【行吧。】她就是客氣一問,沒想到對方倒一點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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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桑桑睡了不到四個小時就爬起來,一忙忙到中午,想著終於可以休息會兒,結果蔣梟安排的人過來了。
下午五點左右,林桑桑從北川機場出來,便看到汪特助臉上堆著笑,殷勤的迎上來,“夫人好,這邊請。”
林桑桑輕點頭。
黑色邁巴赫停在馬路對麵,汪特助替她打開後車座的門。
林桑桑一彎腰便對上蔣梟深邃的眼眸,她愣住了,沒想到他也在。
蔣梟先開口,“辛苦了。”
林桑桑收回視線,麵色如常的上車,回:“不幸苦。”
還是蠻辛苦的,從她記事以來,沒有一段時間能跟這段時間的辛苦相提並論。
車子緩緩往前行駛著,林桑桑跟沒有骨頭似的靠在椅背上,眼皮聳拉著,哈欠不受控製地一個接一個的打。活動範圍受限,四肢伸展不開,一個姿勢久了不變真的很難受,但也隻能忍著。
見狀,蔣梟攬過她的腰,把她的頭放在自己腿上,對上林桑桑錯愕的眼神,慢條斯理地說,“這樣舒服一些,睡吧。”
蔣梟身上有淡淡的木檀香,很好聞很解乏。從她這個方向往上看,他凸起的喉結上下滾動,臉廓分明,下頜線流暢,鼻子高挺,一雙鷹眸被金絲邊眼鏡掩蓋了些許狼性,多了一絲假性溫潤。
林桑桑見過的俊男美女不少,可這一刻,還是下意識地屏住呼吸,感歎這就是女媧娘娘不打瞌睡時捏出來的完美雕塑品吧。
而這樣一件完美的雕塑品是她的,所以林桑桑也就不客氣了,心安理得的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再磕上雙眼。
還能清醒的感覺到蔣梟貼心的搭了一個毯子在她身上。
睡夢中都在想:就這樣過一輩子也不錯,前提是擁有一個話少活好,沒情緒,隻會賺錢的大帥比老公。
不知過了多久。
林桑桑緩緩睜開眼睛,漆黑一片,唯有外麵的月光穿過窗簾灑落進來的餘光勉強讓她看清四周的擺設。
這不是禦河公館的主臥嗎。她怎麼會在這?不應該在醫院看望蔣老爺子嗎?
林桑桑抓了抓頭發坐起來,傾身摁了下牆上的按鈕,房間瞬間明亮起來。
與此同時,蔣梟從左側的書房出來,眼裡蘊著淺淡的笑意,低聲詢問:“睡好了嗎?”
林桑桑看著他,不解的問:“怎麼直接回來了?”
“怎麼叫都叫不醒你,皺著眉頭讓我彆打擾你睡覺,不然就生氣了,還說後果很嚴重。”細聽,蔣梟聲音裡帶著一絲揶揄。
林桑桑滿麵羞慚,越想越不可置信,她怎麼會這樣?
蔣梟眼裡的笑意肉眼可見的濃鬱了些,走過來問:“餓了嗎?”
忽然想到什麼,林桑桑抓起手機一看,快十二點了,也就是說她這一覺睡了六七個小時。
她埋怨道:“你就應該把我叫醒。我都睡著了,什麼都不知道也不清醒,說的話怎麼能信。”
蔣梟話到了嘴邊還沒來得及說,便聽到林桑桑的肚子發出抗議的聲音。
還不止一聲,在寂靜的房間尤為明顯。
林桑桑尷尬得腳趾抓緊。
蔣梟在她身上掃了一眼便挪開視線,神色淡淡:“把衣服穿好下樓,我給你下麵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