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野明美給自己接了一杯水,開始盤算著模塊放置的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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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傑到關於後輩們失聯消息的時候,剛剛結束了上一個任務。
“七海——”先一步完成任務回到高專校園的夏油傑猛的推開醫療室,眼神罕見的流露出明顯的焦急。
灰原雄和七海建人,他們下一屆唯二的兩個後輩,和他一樣都是從普通人中被發掘出來的咒術師,在各自的努力下,已然是一名合格的咒術師了。
他還記得,上一次見麵的時候,對自己抱著莫名崇拜敬仰之心的小學弟信誓旦旦的說,要早日成為一級咒術師,祓除更多的咒靈,然後改善家裡的生活……
可是,為什麼死亡的一定要是他們呢?
對於咒術師來說,祓除咒靈的過程中失蹤,差不多已經可以與“死亡”畫上登號。
回到學校的途中,他一遍又一遍的詢問著自己,保護星漿體事件中,天內理子死後,圍繞著她的屍體,盤星教教眾歡呼鼓掌慶賀的場麵也一次又一次的閃現在他的眼前。
而灰原雄和七海建人所接取的任務報告他也看了,對象是一隻被村民的貪念飼養出來的邪神。
真是可笑啊,明明是從他們的惡念中誕生出來的怪物,卻需要無辜者去鏟除鎮壓,這種愚昧的家夥,不需要被拯救吧。
瞬間,秉承正論的好少年心中誕生了危險的想法,而仿佛是感知到了這一份氣機,被二宮奏偷偷藏到他靈魂中的子係統上,劃過了一絲象征著啟動的亮光。
但作為宿主的夏油傑對自己身上的變化一無所知,推開門的瞬間,他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醫療室中的兩個後輩不止身體健康的能去訓練場上再走一遭,具醫療室中另一位同學家入硝子所言,許多沉積在□□中的成年舊傷都消失不見。
“就像是□□被重啟了一遍……是和反轉術式不同的治療方式。”
擅長反轉術式的醫療人員如是判斷道,為這一起事件增添了幾分詭異的氣息。
坐在靠近病床的座椅上,夏油傑沉默著聽兩個後輩講述完了任務的全過程。
“……那隻咒靈起碼也是一級,我被咒靈的攻擊擊中的時候,很快就失去意識了,當時還以為死定了呢,後來恢複知覺的時候,我自己都嚇了一跳……”
“……朦朧有意識的時候,我隱約聽到了為我和灰原進行治療的人的聲音,是女性,年紀不大,聲音很清脆的樣子……”
“……當然後怕啊,差一點就見不到媽媽和妹妹們了,果然,咒術師這個職業雖然守護了絕大多數人的幸福,可也相當的危險。”
聽到灰原雄這句話,夏油傑的神經被撥動了一下,他相合著的手忍不住握得更緊,聲音低啞:
“可如果不是那群家夥胡來,你根本不用承擔這樣的風險。”
“也不能這麼說吧。”與夏油傑不同,或許是因為天性豁達脫線,灰原雄並不會花費時間去思考那些距離生活很遠的問題,因而聽到尊敬前輩的問題後,他摸摸後腦勺,笑道:
“畢竟咒術師的工作與警察啊,消防員之類的工作也沒有什麼本質的不同吧,我們預防的是咒靈對人類的侵犯,他們預防的是犯罪和自然災害,我作為咒術師儘力祓除咒靈,保護了普通人的安危,但警察、消防員也在保護著我在乎的人的安危啊。”
“我們對抗的是人類的負麵情緒,但還有更多的人也在對抗著人類的惡意吧。”
明明是比夏油傑還要小上一歲的未成年人,灰原雄的答案卻出乎了夏油傑的意料之外。
“那孩子看的比你要通透呢。”醫療室外,家入硝子點燃一支女士香煙,吐出一口綿長的煙霧來,對同伴打趣道。
夏油傑眼神依舊冷淡,卻沒有了先前壓抑的憤怒:“是啊,他們的覺悟比我還要高呢。”
他隱約感覺到,自己的視野被什麼東西限製住了,但又無法戳破那層薄膜。
“倒也不必如此妄自菲薄。”作為三人組中唯一的女孩子,家入硝子的心思到底是要比兩個男孩子細膩些,星漿體事件過後,她隱約察覺到了兩位同伴身上出現了改變,但卻找不到合適的時機提起這件事。
這次事件,或許是一次不錯的機會?
少女直覺意識到這一點,但還不待她開口,便見身前的黑發同伴忽然麵色凝固,警惕的看向四周
“怎麼了?”家入硝子也嚴肅了神情,掐滅了煙頭。
“……沒什麼。”夏油傑用拇指揉揉太陽穴:“是我的錯覺吧。”
不然為什麼會忽然聽到一個自稱【係統】的家夥出現在自己的腦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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