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6:狐疑(上)(1 / 2)

從程靖口中聽到“徐軻”二字,衛慈愣住了,表情帶著幾分詫異。

“師兄怎麼……”

衛慈罕見用上了年少時候的稱呼,程靖比衛慈年長,年少求學也很照顧他,他以前一直是用“師兄”喚對方的。不過後來長大了,親密的師兄弟關係也轉向了君子交情,便以字稱呼。

程靖反問衛慈,“你覺得很難猜?亦或者,你想知道為什麼我為什麼猜測你口中的人是‘徐軻’?子孝,你不覺得薑君帳下眾臣,唯有徐軻與所有人都格格不入?他比亓官讓還特殊。”

衛慈聽後沉默了會兒。

“師兄能說一說……他究竟特殊在哪裡?”

程靖起身瞧了一眼周圍,確定沒有外人之後,這才謹慎坐回原處。

“薑君帳下重臣之中,三人地位出身最低——子孝,為兄並非鄙夷他們的出身,但這是辯無可辯的事實——楊思、亓官讓、徐軻。這三人之中,楊思算是師父的養子,讀書啟蒙皆有師父操勞,但他母親出身娼門是不爭的事實;亓官讓更不用說,他是北疆異族馬匪強迫東慶邊陲少女所生,混血之種,不被兩族所承認,出身同樣不光彩,多年以來受人詬病。”

程靖說的都是事實,同樣也是楊思與亓官讓最記恨旁人提在嘴邊的內容。

“……第三人,徐軻……”說起徐軻,程靖頓了一下,相較於楊思和亓官讓,徐軻的存在感幾乎為零,隻有偶爾才會引起外界關注,“徐軻年少得罪士族權貴,儘管殺人初衷是因為孝道,但這並不能掩蓋他受黥刑又被流放的事實。哪怕後來被薑君放了賤籍,回歸良籍,但他臉上那麼明顯的黥刑印記卻遮掩不掉。但凡見過他的人,便知道他是怎樣的出身……”

說了這麼多,程靖有些渴了,自己給自己斟了一杯茶潤喉。

“論出身地位,這三人也是不相上下。”

衛慈道,“主公一向不講究出身門第,隻論才能品德。”

程靖也點頭讚同,“是啊,這麼多年看下來,她的確是將這點貫徹得很好,未曾有半點兒偏私的時候。不過——問題來了,薑君這些年當真沒有偏私過?子孝,捫心自問,這話要是問你,你也是答不出來吧?薑君究竟有沒有偏私過呢?對於徐軻而言,她怕是最偏私的人。”

衛慈聽後麵色一冷,抿唇不答。

程靖道,“徐軻、亓官讓、楊思,這三人除了楊思,其餘二人都是薑君年少時候便相熟的。徐軻更不用說,他不僅僅是最先與薑君相識的人,更是薑君年少時的書童,委以重任的管家。如果薑君隻是普普通通的士族貴子,徐軻給她當管家賬房,打理滿府上下並不虧待他。可薑君不是普通的士族貴子,她從微末走到了如今,隻差登極便能坐擁天下的未來帝王。”

程靖這些年一直站在旁觀者的角度看著天下風雲,同時也觀察薑芃姬這些臣子。

觀察著觀察著,他發現了徐軻這個異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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