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滸郡,儘管還掛著“郡”的後綴,但繁榮景象堪比東慶其他富饒大州,產出的糧食緩解了臨近兩州的災情,變相穩住東慶傾頹之勢,朝野上下誰敢說自己不知道柳佘?
薑芃姬目前還不知道自家那位有些奇葩的父親竟然這麼刁炸天,她頭疼另一件事情。
隨便來個人,把上官婉這塊牛皮糖拉開好麼!
左一句蘭亭哥哥不關心婉兒了,右一句蘭亭哥哥不疼婉兒了,說得她好像罪大惡極一般。
“那你想怎麼樣?”
薑芃姬覺得自己真是蠢了,沒事跑來這裡做什麼,還不如去噎死風瑾呢。
“教婉兒騎馬,高頭大馬,不要那種小馬駒。”
婉兒嘟著嘴央求,腦袋發髻紮著的辮子掃來掃去。
“難伺候,你今天這個裝束,怎麼騎馬?”
薑芃姬扶額,卻也領了上官婉的好意。彆看這個小丫頭年紀小,但真的長得玲瓏心,依照她的年紀,來這種雅集還太早,卻愣是磨著過來了,其實也是為柳蘭亭考慮。
上官婉恐怕已經看出魏府的打算,如今當麵眾人的麵給她找回場子呢。
“早知道蘭亭哥哥會這麼說,婉兒早有準備。”
說著,狡黠地眯起一雙眸子。
好吧,服了這妮子了。
薑芃姬無法,臨走之前腳步一頓,扭頭問臉上帶些複雜愧疚和難堪之色的魏靜嫻。
“靜兒要去麼?”
魏靜嫻妝容精致的臉煞白了一層,微微搖頭。
上官婉走在前頭,今天的裝束特地改了改,很適合騎馬。
“蘭亭哥哥也彆怪靜嫻姐姐,今天的事情,連她也是昨夜才知曉的。”
牽來柳蘭亭的馬,兩人走到眾人視線能看得到,卻聽不到的地方。
“我怪她做什麼,魏府下的帖子暗夾她的花箋,裡頭有暗語呢。來,上去試一試。”
薑芃姬踮起腳輕輕順了順馬脖子,表麵上是用這種動作安撫這匹馬碰見陌生人產生的焦躁,實際上她直接用氣勢去壓迫對方,之前還敢撩蹄子,現在保證連大一點的脾氣都不敢鬨。
柳蘭亭這具身體和上官婉都是小屁孩兒,而那隻馬卻是血統純正的北疆駿馬良駒,光是身高就甩兩人好幾個腦袋,然而現在,傳說中野性難馴的馬卻乖順得像是羊羔。
“太高了……上不去……”
上官婉試了幾次,連馬鐙都踩不上,小臉皺成一團。
薑芃姬見狀,也不好把人抱上去,乾脆對著馬使了個眼色,用精神暗示。
然後,上官婉就瞧見薑芃姬隻是輕輕拍了拍馬身,那匹馬竟然乖乖俯了下來。
“好通人性!”
薑芃姬笑著牽著韁繩,上官婉緊張抓著馬鞍,“現在上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