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芃姬點頭,承認他的猜測。
“父親說魏氏似乎看上了巫馬君,有意結親,將靜兒嫁予他。不是我背後說人壞話,隻是巫馬君實在不是好人選,靜兒真的嫁了他,以後可有苦頭吃,我如何忍心?”
薑芃姬對軟萌妹子的耐性很足,大部分時間都是報以愛護珍惜的心態,魏靜嫻和她的交集很少,然而對於原主柳蘭亭來說卻像是親人姐姐一般,是十分重要的存在。
風瑾啞然,儘管他也不怎麼看得上巫馬君的為人,但評價也沒薑芃姬那麼低。
“不知道正則哪裡惹了你,你對他似乎很有芥蒂。”
“你不也不喜歡他麼?”薑芃姬翻了個白眼,“我將靜兒當做親人姐妹,你設身處地想想,若是你,你會願意將自己的至親姐妹交與那種人手上?”
風瑾笑著追問,“我的確不怎麼喜他,但除了少數幾人,哪怕連正則自己都未曾察覺,蘭亭好眼光。誠然,若是我,我的確也不放心。隻是,交托給我,難道你便放心了?”
“雖然我不怎麼關心東慶年輕一輩的青年才子,不過我也猜得到,你肯定是不少人家心目中的乘龍快婿,定然錯不了。”薑芃姬認真說道,“”其實這也隻是我個人一廂情願的想法罷了,正如你所說,兒女婚事皆有父母做主,在這裡談這些,似乎也沒什麼用。”
風景笑而不語。
在他看來,薑芃姬提及這件事情,雖然怪了一些,但也是人之常情。
之前就有不少同窗想要給他介紹家中姐妹,隻是他都拒絕了。
無立身之本,如何娶妻成家?
柳蘭亭將魏靜嫻當做至親看待,為她婚事著急也是情有可原。
唯一尷尬的地方在於——
魏靜嫻是彆人家的女兒,而且她的父母還健在。
風瑾默默扭頭,腦海中卻浮現與魏靜嫻有關的短暫畫麵,那的確是個有急智的女子。
可說起急智,他所見女子中,也沒人能比得上身旁這位。
隻可惜,依照柳郡守的意思,根本沒有恢複其身份的意思。
若是恢複了……這也不成,真的公之於眾了,柳羲的名聲也就徹底毀乾淨了。
風瑾安慰了一句,“各人有各人的緣法,蘭亭無需多慮。”
“希望是這樣。”
薑芃姬對這話是嗤之以鼻的,遠古時代可靠的男子太少,但她又不能要求女子都能依靠她們自己,這不現實,說白了……這個時代各方麵都惹她厭惡,其中女子卑如草芥最甚。
兩人說話間,馬車已經停在迎春樓麵前。
是的,他們並沒有去柳府,也沒有去風瑾下榻之處,而是去了之前的迎春樓。
現在已經是深夜時分,這條街巷依舊燈火通明,綽綽人影在燭光映襯下顯得格外飄忽。
薑芃姬徑直去之前的雅間,柳佘正慢條斯理端坐在食案旁,手間捧著一卷精致的書冊,他眉眼微垂,正神情認真地細讀書本裡頭的內容,屋角的伶人還在吳儂軟語地唱著。
一旁的巫馬君坐著,臉色帶著些喜氣,可見兩人之間氣氛還算融洽,拉攏有望。
“回來了?”柳佘收起書,抬頭望向薑芃姬,“玩得可還愉快?”
“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