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聽不到那兩人說了什麼,但不妨礙他們猜測內容……聰明人就是有這樣的自信。
“當真為那位都尉捏一把冷汗,蘭亭又開始調皮了。”
亓官讓目光直視前方,脖子都沒扭一下,目不斜視,看著似乎在極其認真地垂釣。
徐軻倒也想吐槽,然而薑芃姬是他的上司,對方耳朵還超級尖,這個距離難保不被聽到。
“你又是如何知道那位便是郎君所尋的都尉?”
徐軻唇瓣微微一動,聲音低如蚊呐,僅能讓他與亓官讓聽見。
“哪怕不是那位都尉,也是那位都尉身邊的隨從,不然的話……你看看你家郎君,至於露出那麼勢在必得的笑容麼?倒像是一隻摁著老鼠,還故良善的貓兒……”
無事獻殷情,非奸即盜。
徐軻默然,亓官讓說的沒錯,他家郎君不愛做那種沒有意義的事情,因為太浪費時間了。
一旦她表現出了興趣,這隻能證明對方對她有利有益,值得她浪費時間去周旋。
“除此之外,亓官郎君便沒有自己的判斷了?”徐軻問。
哪怕知道亓官讓也是自家郎君盯上的人,然而他還是忍不住想要探一探底子。
亓官讓麵對徐軻的挑釁,並沒有動怒,隻是雙眸閃過一絲戲謔。
“你沒注意到,那位大漢直接坐在蘭亭身邊了麼?”
若是真正的流民,哪裡有這個膽量坐在士族貴子的身邊?
哪怕是薑芃姬允許的,普通人基於忐忑和害怕,還是不敢與對方同坐,以免惹禍上身。
被亓官讓這麼一點名,徐軻猛然回過味來。
他握著魚竿的手一頓,原本即將上鉤的魚兒被這個動靜驚得遊開。
半響,徐軻有些鬱悶地給魚鉤重新掛上魚餌,繼續低聲交談。
“亓官郎君這般眼力,倒是讓人敬佩。軻如今倒是有些明白,為何郎君如此中意你了。”
亓官讓抿緊薄唇,道,“我想,蘭亭恐怕在初見時分,便已經猜到對方身份了。”
“誒?”
亓官讓意味深長地道,“蘭亭的眼睛……沒事兒還是彆和他視線相對,怪滲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