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芃姬被吼了一聲,她就不開口了,冷眼看著孟悢繼續作死。
這人在孟郡,誰不奉承他?
哪怕是賭坊這種地方,老板也會讓著供著,所以他每次去都能贏不少。
一來二去,自然也給孟悢造成一種他就是賭桌王者的錯覺,現在可踢到鐵板了。
這裡是河間郡,不是滄州孟郡,可不會誰都捧著供著他。
弄琴抱緊懷中的金子,聽到那個數目,臉色略一慘白。
“郎君,這……”
要是繼續輸下去,她和郎君也沒辦法離開了。
誰讓他們三人是一起來的?
“這就是個套,不急。”
薑芃姬嗤笑,她怎麼會不知道賭坊的打算?
或者說,這本來就是她刻意引導的結果。
隻是,孟悢輸了和她贏了,又有什麼必然聯係呢?
孟悢可是孟氏嫡子,平日裡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加上他真正的母親又是孟湛的愛妾,暗地裡掌管著內宅大權,他要什麼沒有?每月的銀錢數目更是達到駭人的地步。
他在賭桌之上,最小的數額都是以百為單位,有時候玩的大了,上千也是有可能的。
不過旁人都不敢贏他,因為贏了也沒用,孟悢直接帶著家丁就打上門,簡直就是災星。
他這一次又押了一千兩紋銀,薑芃姬冷冷一笑,那位莊家卻是笑得宛若狐狸。
“這位郎君已經在這裡佘了幾千兩了,小店小本經營,您要是賭完沒錢償還,我們豈不是虧大了?”莊家欲擒故縱,似乎不想讓孟悢繼續賭了,不過言辭之中還暗示其他意思。
孟悢險些氣笑,他會拿不出錢?
開玩笑,也不知道他是誰!
“讓賭就賭,廢話這麼多做什麼,狗眼看人低,就這麼點兒銀兩,小爺還能虧了你?”
他不爽地一拍桌子,要不是穿著不菲的衣裳,模樣又好看,真像極了市井流氓。
被罵了一通,那位莊家也沒有火大,反而笑眯眯地一攤手。
“這是當然的,小的一看郎君,便知道您出身非凡,然而這哪裡比得上真金白銀?您上嘴皮碰碰下嘴皮,我們這裡連銀子的毛都沒瞧見,若是您贏了,我們可要送出實打實的銀兩。”
孟悢氣得怒火中燒,恨不得直接上前撕碎這人的嘴巴。
要是還在滄州孟郡,有哪個不長眼的敢這麼對待他?
狗眼看人低!
不過氣歸氣,孟悢身邊的確沒有銀錢,想到這點,心中越發惱怒。
被這樣刺激,莊家見孟悢還是沒有拿出錢,不由得冷哼一聲。
“沒有錢就裝有錢人來這裡賭,裝什麼大尾巴狼?這裡是賭坊,不是善堂。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快點把賭銀還了,滾吧。沒錢就直說,還在這裡跟爺橫!”
說完,幾個身強體壯、穿著粗布麻衣的壯漢圍了上來。
此時,孟悢已經被莊家的話刺激的夠嗆。
之前連輸的煩躁已經擠壓到極限,還被一個他以前根本不可能瞧得上的螻蟻如此嘲諷,心高氣傲又被寵溺多年的孟悢如何能忍得下這口氣?
以前隨意打殺的螻蟻,竟然敢如此對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