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她說,“由此可見,女子亦能創造不亞於男子的功績,那麼為何如今女子的定位,越發向十六國之前的靠攏?聽來來往商客講,中詔如今推崇一本名為《女戒》的書,上有七篇,包括卑弱、夫婦、敬慎、婦行、專心、曲從以及叔妹,內容挺有趣,孝輿可以拜讀一番。”
徐軻:“……”
《女戒》,一聽就是女子看的,他去看什麼?
“我從一名商賈那邊買了一卷《女戒》的抄本,當時看完了,腦子裡隻有一個念頭,這是哪個腦癱寫出來的?”薑芃姬嗤笑,又道,“後來仔細打聽,竟然是中詔皇後所書,意圖教化天下女子,甚至那邊已經有儒生上書,覺得許公行為有傷風化,希望能撤了關內侯追封。”
徐軻一聽,險些炸了,道,“何等酸儒,竟敢這麼做!許公之勇,不下滄州孟公!若非許公後人子嗣單薄,又不喜朝堂紛爭,如今,哪裡還有滄州孟氏這般囂張?”
孟渾的老東家就是孟氏,他聽了有些訕訕。
孟公和許公,當年可是並稱軍中雙雄,皆為後來的五將之一。
不過孟公好酒,有一次行軍也喝酒,險些闖了大禍,最後還是許公帶兵救援,免於損失。
所以吧,孟氏上下最不爽的人,恐怕就是那個被追封關內侯的許公,這個追封原本生前就該給人家的,隻是夏太祖礙於朝堂風氣以及孟精的麵子,這才一拖再拖,直接拖到人家去世。
“但是這個消息,中詔國內,讚成的學者頗多。”薑芃姬笑著露出一抹譏誚,“這算什麼呢?人家乃是開國元勳,苦於女子身份,一生征戰,立功無數,生前不得封侯,死後追封都要被後人褫奪。如今這樣風氣,到底是越發向前,越發開明,還是越發向十六國之前末朝靠攏?”
徐軻平複心情。
仔細想想,這些年似乎的確如此。
哪怕民風頗為開放的東慶,也漸漸變得拘謹起來。
這到底是一種進步,還是一種倒退?
徐軻問,“那麼,郎君的意思?”
“弄琴這般安排,便是我的意思。”薑芃姬道,“夏朝建立之後,民生人口的確恢複了不少,然而五國分夏之後,各國之間摩擦糾紛不斷,剛有起色的人口又有凋零趨勢。”
都已經這樣了,中詔那位皇後還弄出什麼女戒,要求女子從一而終,貞女不嫁二夫。
人口增長得起來才見鬼,偏偏中詔那群人也是腦殘,竟然還覺得十分有道理,回頭就要求家中女眷研讀皇後所書的《女戒》,腦子都被消化成了屎,拉進茅坑了吧?
正確的做法不是修生養息,鼓勵農耕,督促男女婚嫁,並且頒布適宜的法令支持麼?
這種腦子都能當皇帝,踏馬係統還讓她去宮鬥,爭取這種人的歡心,腦殘了吧!
無辜躺槍的係統:“……”
生無可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