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芃姬聽到兀列瑟這個拗口的名字,倏地想到之前碰見的兀力拔蠻將。
柳佘似乎看出她眼中的疑惑,倏地笑了笑。
“兀列瑟是兀力拔的族叔,他們一族在北疆被稱之為‘智者’,效力皇庭,充當謀士或者謀將之類的角色。北疆這個地方,人人茹毛飲血,落後野蠻不說,還十分崇尚搶掠,基本沒幾個有腦子的……東慶建國之初並沒將他們放在眼裡。隻是近兩代北疆皇族的王頗有膽色,逐漸意識到腦子的重要性,這才著重提拔‘智者’。兀列瑟之死,估計他們一直記恨著呢。”
柳佘一直看不上北疆三族,也不覺得這些家夥能入主中原,因為他們腦子裡的肌肉比例太高,一個隻懂得破壞文明而不知道保存文明、創造文明、延續文明的種族,注定上不了台麵。
風瑾聽得認真,眉頭始終緊皺。
“如此一來,北疆是想對淵鏡先生發難?”
柳佘道,“多半是想以此示威吧,當年的兀列瑟號稱是北疆最為智慧的人,甚至有流言說他乃是文曲星君轉世,在北疆享受極高的聲譽。若非如此自信,堅定認為他會贏,哪裡會願意以三城為賭注與淵鏡先生賭鬥?結果呢,兀列瑟幾乎沒有還手之力,北疆臉都被打腫了。”
臉被打腫還是小事,兀列瑟被氣得當場吐血,回去之後鬱結於心,沒幾天就被氣死了。
淵鏡先生一人踩了人家北疆三族所有人的臉,能安然在琅琊活得優哉遊哉,也是本事。
風瑾憂慮道,“這樣一來,韓彧與淵鏡先生……豈不是凶多吉少?”
北疆明顯是想借著這次機會找回場子,哪怕不弄死淵鏡先生,也要弄死韓彧,或者兩個都弄死,令他們師徒名聲掃地。
對於文人來講,名聲與尊嚴遠勝自己的性命。
更彆說淵鏡先生這樣名滿九州的名師名士了。
相較於風瑾的擔憂,薑芃姬倒是臉色如常,眼眸之中隱隱還有些看好戲的滋味。
她說,“懷瑜,你覺得淵鏡先生成名多年,會被這種小事難倒?”
儘管她與淵鏡先生隻見了幾次麵,對方看上去好像隻是學識淵博、性格慈和的普通中年,但薑芃姬看人一向精準,淵鏡先生的容貌雖然因為歲月漸老,但那雙眼睛,始終年輕有活力。
風瑾啞然。
薑芃姬篤定道,“我相信那位先生會漂亮解決這件事情的,不出三天!”
為何是三天?
因為三天之後考評就要開始,韓彧也是要參加的。
除非是風瑾這樣倒黴催得傷了手,動不了筆,否則的話,淵鏡先生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愛徒錯過一次至關重要的人生大事?
要是他連這點都做不到,也太虧對天下人對他的高度讚譽和肯定,薑芃姬也覺得自己沒必要跟著這麼一位老師讀書了,誤人子弟。
事實上,淵鏡先生並沒有用三天時間,隻用了半天,他派人向北疆使者遞了一封信,誰也不知道裡頭寫了什麼東西,韓彧就被完好無損地送回來了,北疆也沒再提刁難的事情。,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