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還在想著柳佘偏好的時候,幾名士子已經開始研磨鋪紙,提筆書寫。
柳佘眼睛掃了一圈,動筆的基本都是他預料中的人選,心中不由得暗暗歎息。
人家憑本事名留青史,自然有一定道理的,這等天賦羨慕嫉妒不來。
他稍稍繞了一圈,目光掃了掃那幾人書案,不由得點頭。
他給出的題的確很寬泛,但隻要不離開“民”,基本不會跑題,與其貪心想要以短短篇幅陳述無數的內容,導致文章空乏,還不如攫取一點著重闡釋,以點破麵,便是這個道理。
當然,道理懂了是一回事,能不能寫出一點兒乾貨又是另一回事。
有的人已經明白柳佘的意圖,但等落筆的時候,卻發現寫不出實錘。
以他們對柳佘的分析,這人算是實乾派了。
吹捧得天花亂墜有什麼用,人家說不定更加稀罕那些懂農業水利、勤勞能乾的。
當然,這些人還算有自知之明,更多一些人則是不屑一顧,沒人不會喜歡聽好話的,文章寫得花團錦簇怎麼了,總考評官看得舒心就好……所以,也不乏有喜歡賣弄才學文字的傻瓜。
諸多士子,柳佘最在意淵鏡先生的幾個學生徒弟,與預想中沒有太大出入。
光從文章內容來看,其實也能摸索出這些人的脾性。
唯一令他驚訝的卻是衛慈。
這位淵鏡第四徒……貌似也不像阿敏說的,隻有那張臉能拿得出手了。
程靖穩重務實,關注農耕水利;韓彧正氣開明,文章與刑律有關;呂徵看似中規中矩,但文章深入之後直指東慶如今的弊端,為民鳴不平……可這衛慈……
光看模樣,如玉一般的人兒,冰冷又帶著幾分君子的溫潤,異樣的和諧。
但,他的文章卻……相當的辛辣嗆口。
哪怕柳佘十分欣賞他寫的,但如今這個當口,根本不能給他過高的分數。
作死也不是那麼作的!
這小子貌似很天真地希望天下萬民皆能讀書,並且給出了不少乾貨建議和計劃。
柳佘嘴角一抽,這種時候挑釁士族權威,也不怕被穿小鞋。
暗暗歎氣,衛慈這樣故意找事兒的舉動,擱阿敏來說,踏馬就是熊!
不過,糟心的事情還沒完呢。
薑芃姬正在亭子裡看諸多士子埋頭苦寫,內心略略有些舒坦了,這才有考試的氣氛。
不過,很快她就改了自己的看法。
嘶——
一聲布料撕裂的聲音響起。
衛慈正欲將寫好的文章用熏爐熏乾墨跡,他附近的一名士子還在冥思苦想,麵色潮紅,表情帶著幾分眯瞪,不停撕扯自己的衣裳。對方所穿的衣裳乃是舊衣,穿得還鬆散,自然禁不起這般折騰,很快就被撕開大口子。
衛慈:“……”
柳佘聽到動靜轉頭,那位郎君已經將衣裳脫了個精光,從席位起身,背對著他,露著個腚。
柳佘:“……”
老子有句沃日,踏馬立刻就要說!,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