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徵聽到這話,瞬間滿血複活,眼睛滴溜溜盯著畫卷瞧。
紙張問世之前,文人墨客多半以上好的布匹為底,潑墨作畫。
如今有了改良的竹紙,這才慢慢改用紙張,有了這種紙質畫卷。
呂徵一早就知道衛慈擅長極多,琅琊甚至有人傳聞他乃是前朝鬼才——琅琊皇甫轉世,文采不亞於當世的淵鏡先生,再過幾年,甚至會更為出色,但傳聞畢竟是傳聞。
淵鏡先生在呂徵眼中,宛若一座不可攀越的高山,衛慈何德何能,竟然有如此聲譽?
如今一看他親手所畫的內容,隱隱有些服氣。
畫卷之中臥花而眠的女子,栩栩如生,好似下一秒就能睜開微醺的眸子,若非衛慈臉色不好,呂徵甚至忍不住想要以手探試對方的鼻息,瞧一瞧畫中的人是不是活著的。
女子著裝極為大膽,窄袖半臂,露出兩截雪白手腕,她的裙擺僅能蓋住小腿,腳腕掛著兩枚銀圈,雙足枕在美人睡的花瓣堆上,襯得紅的越紅,白的更白,令人心旌搖曳。
“這人,瞧著模樣有些眼熟?”
呂徵喃喃,盯著那人的臉瞧,衛慈已經將畫卷從他手中抽走,細細卷了回去。
“你眼花了。”
衛慈將衣箱拉過來,把披風從上層塞進下層,畫卷更是藏得嚴嚴實實。
呂徵:“……”
總感覺眼前這位衛慈,與傳聞中風光霽月的衛郎君,有很大出入呢。
不過,這麼好的畫技,要是真的跑去畫避火圖,那場景,豈不是真實得令人不忍直視?
儘管不是避火圖,但畫這樣大膽的內容……嘖嘖,衛慈也不是多正經的人。
嗬嗬,很不巧,衛慈也覺得這個呂徵跟記憶中的呂少音天差地彆!
兩人的內心十分默契。
“我”大概是碰到了一個假的呂少音(衛子孝)。
又行了大半天,仆從開始生火做飯,一輛輛馬車圍出一片空地,擋住周遭的風。
薑芃姬暗中問係統,“孟恒人呢?你要是不告訴我這人在哪裡,我怎麼去救?”
係統道,“不急,等會兒就來了。”
沒過多久,這裡剛剛架起三堆篝火,遠處隱隱走來幾個頂著風雪的影子。
薑芃姬還騎在馬上,她道,“我先去看看,不知來者是敵是友。”
他們已經離開上京範圍,外頭也不平靜了,極容易碰見土匪或者被土匪搶劫的人。
出於慎重考慮,先由薑芃姬去探一探。
“前麵是何人?”薑芃姬駕馬攔截。
對麵隻有三人,看衣裳應該是一個小廝,兩個護衛。
小廝裝扮的人對著薑芃姬作揖,說,“小人乃是孟郡郡守大郎君身旁的書童,路麵顛簸,雪地又滑,馬車車軲轆不慎壞了,如今不知是好。瞧見此處有篝火,冒昧過來尋個幫助。”
薑芃姬蹙眉,反問道,“孟郡郡守府上的大郎君?可是上孟下恒?”
小廝道,“正是奴家郎君。”
薑芃姬冰冷的麵容回暖幾分,道,“這可巧了,我父親乃是河間柳佘,要說親戚關係,這位孟恒可是我的大表哥呢。他人現在在哪裡,我過去瞧瞧。”
小廝一聽到柳佘的名諱,正暗道糟糕,沒想到薑芃姬竟然認親了,頓時鬆了口氣。
雖然河間柳氏和滄州孟氏關係不好,但論血緣關係,孟恒的確是柳羲的大表哥,沒毛病。,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