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進或退,利用城牆的地理優勢,慢慢消磨著青衣軍的兵力……
要說守城器械,象陽縣根本不缺,奈何雙線作戰,另一處也得分一半器械過去。
風瑾的精神始終繃緊了,哪怕他站在後方指揮,依舊有青衣軍衝到了他的麵前,鮮血染紅了寬袖大氅,偶爾有殘肢斷骸或者陌生人的頭顱滾到他腳邊,整個城牆幾乎沒有一處乾淨。
天剛破曉,鴉青色的天空帶著幾顆稀疏的星辰,橘黃色的朝陽灑落人間,衝破了夜幕。
西門和北門的殺喊聲漸漸小了下來。
平天將軍甚至連城牆樓梯都沒邁下去,被人用長槍胡亂紮死,樓梯上躺滿了屍體。
絕大部分都是敵人的,偶爾也有自己的同伴。
此時,南門的戰爭才剛剛打響。
茂林縣的青衣軍也是來勢洶洶,不過他們並沒有深夜偷襲,而是選擇在黑夜即將破曉的這段時間發起了強攻,所帶青衣軍兵力比西門那邊還要多了兩千。
因為城門兵卒早已經有了準備,第一波偷襲在木盾的抵擋下並沒有造成傷亡。
羅越作為禁軍頭領,本身有過硬的本事,指揮一場守城之戰而已,還不至於讓他手忙腳亂。
與風瑾縝密的布置不同,羅越的指揮更加偏向剛硬。
如果說風瑾是一張看似柔軟,但細密得不留一絲縫隙的網,羅越便是一張厚重堅強的盾。
前者更加細膩,後者更加沉穩。
薑芃姬拉走了大部分的精銳,可女營隻帶走了五六百人,留守下來的女兵人數幾乎是象陽縣守備的四分之一。羅越聽他們說女營的實力還可以,但沒有親眼見證,始終有些惴惴。
不過,現實遠比羅越想象中要好得多。
本以為她們沒有見過血腥,麵對這樣的大陣仗有可能慌亂失措或者驚恐尖叫,結果並沒有。
他暗暗感慨薑弄琴以及自家主公會訓練人,印象中隻會哭哭啼啼的女兵竟也有不輸男兒的勇氣,改良弩同樣使得有模有樣,射擊準頭半點兒不弱。
也是,在生死關頭,誰會在乎性彆?
女兵和男兵配合著給床弩上弦,對著進攻而來的敵軍射擊,舉盾的兵卒擋下城下射來的一波又一波箭雨。不過總有流矢越過了木盾傷了人,紮進肉裡,雖然不致命,但傷勢也不輕。
這種時候,自然沒有人能將傷患帶下去醫治。
隻能用蠻力將箭鏃拔下來,然後用身上撕下的布條現將傷口包紮緊,以免傷口流血過多。
相較於西門和北門,南門的守城物資比較充足,弩床將敵軍阻攔在五百步開外。
青衣軍試圖頂著盾牌靠近南門城牆,但床弩的穿透力遠遠比他們想象中還要可怕。
不過床弩威力雖然大,但城牆上隻有三十多架,根本不可能將所有青衣軍都攔住。
終於,他們丟下了數百具屍體,終於靠近床弩射擊的盲區。
“娘的……可算知道那些牲口為啥不啃這塊鐵烏龜了,咬一口都崩牙!”,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