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思顫巍巍地道,“我要去寫信,告訴他們……這裡是個坑,千萬彆自投羅網……”
原本冷靜自持的謀士,如今委屈得像是個孩子。
衛慈笑道,“這話可就不對了,人多了,分攤下去的事務才能少啊。”
要是沒人過來,累得還不是自個兒麼?
楊思一臉的生無可戀,“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便是認識了你,若有下輩子,記得滾遠點!”
衛慈淡淡淺笑,調皮道,“慈滾遠了沒用啊,重點是要避開主公才行。”
想想上一世,他為了不拖累楊思,兩人私下少有往來,楊思乾的活就少了?
依舊累得天天想罷工好麼。
陛下心太大,要做的事情太多,那架勢恨不得將幾千年的事情都在幾十年做完。
陛下夜以繼日地忙碌,手底下的官員哪個不得苦哈哈地跟上?
下輩子想要清閒,首先要瞪大了眼睛看清楚陛下在哪裡,避開她,才有可能得閒。
楊思被噎得險些喘不上氣。
半響,他嘟囔道,“你說那條肥魚是誰,我認識?”
各人的朋友圈不一樣,衛慈的好友未必是楊思的好友。
衛慈道,“這人你興許聽過。他叫豐真,表字子實,漳州鞍山郡人士。”
漳州鞍山郡?
那不是昌壽王的封地麼?
依照昌壽王之前扮演的“賢王”形象,沒道理讓人才從自己手中溜走。
“漳州鞍山郡,那地方距離這裡可遠了。你信件一來一去怎麼也要大半年,為何那麼快就有回複了?”楊思蹙眉,“這個豐子實,我倒是有所耳聞,品行不是很好。”
關鍵是,這個豐真貌似也是個病秧子。
不同於衛慈的體弱是後天造成的,豐真的體弱卻是從娘胎帶出來的。
兩個病秧子湊一塊兒,這是要整死他楊思麼?
衛慈道,“子實這人生性灑脫,一貫愛說‘為樂當及時,何能待來茲’。他身子骨不好,天生便有些虛弱,有這般灑脫性格倒也不錯,總比鬱結於心,年歲不久要好得多。”
楊思挑眉,貌似衛慈以前也是個愛鑽牛角尖的,整日鬱結於心,他有臉說這話麼?
“聽你這麼說,我倒是有些感興趣了。”
衛慈沉默了一下,憐憫地看了一眼楊思。
這種“興趣”要不得啊。
若非豐真的確有本事,衛慈又沒法給中詔那些朋友寫信,他真不想招攬豐真。
一個陛下已經夠難伺候了,再來一個豐真,這日子當真要雞飛狗跳。
豐真,好聽了說,他的脾性是灑脫,難聽了說,那就是放浪形骸!
衛慈上一世認識的豐真,一個字足以形容他的一生——浪!
因為大夫總說豐真體弱,命不長久,豐真覺得人生短暫,不及時行樂不行啊,所以這人就各種作死,把寒食散當成飯嗑啊,夜夜眠花宿柳啊,天天喝酒喝到不省人事啊,吃喝嫖賭樣樣精通啊,整天想著怎麼作死,怎麼作死怎麼來,極大破壞了陛下手下團體的風氣。
結果呢?
上一世,衛慈都跪了,豐真還活蹦亂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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