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芃姬圖謀整個丸州,上陽郡這地方是繞不開的。
風瑾主動請纓前去當說客,薑芃姬派了數百精銳護送。
冬日初雪彌漫,北方也沒什麼戰事,風瑾打算趁此機會回去勸說父母。
若是能成功,來年開春隻需要集中兵力攻打承德郡。
魏靜嫻抱著一歲多的長生跟隨丈夫風瑾上了馬車,丫鬟奴仆和行禮物件也占了三輛馬車。
彆看長生年紀小,性格活潑好動,說話清晰有條理,小小的車廂哪裡夠她活動,沒多久就玩膩了,一臉委屈巴巴地被魏靜嫻抱在懷中,噘著嘴,好似夏日午後被暴曬了的菜葉子。
“爹爹——抱抱——”
見風瑾進來車廂,長生黑葡萄般的眸子亮了亮,衝著他身處兩條蓮藕般白胖的手臂。
“好嘞,爹爹抱長生,這個姿勢可以不?彆亂跳,爹爹一把老骨頭經不起你這麼折騰。”
風瑾笑著抱著長生,小丫頭站在他的腿上蹦來蹦去,自顧自玩得開心。
他陪著玩了一陣子,累得後背冒汗,自家閨女還是活力十足,他不由得暗暗叫苦。
魏靜嫻察覺他的窘狀,主動將鬨人的長生抱過來,“你這麼寵著長生,讓她坐沒坐相,站沒站相,等去了上陽郡,見了公公婆婆,長生要是在兩位老人麵前出洋相了,可不好。”
風瑾笑著道,“長生嘴巴甜,最會哄人了,父親和母親疼愛還來不及呢,怎麼會不喜歡?更何況,她出生一年半了,二老還未見過她,哪怕長生再鬨騰一些,他們也不會惱的。”
正所謂“隔代親”,年長的長輩不僅喜歡聽話的小輩,更加喜歡嘴甜活潑又不失禮的。
再者說了,長生還是嫡係第三代唯一的女娃,衝著這份獨一無二,父母也沒道理不喜歡。
“對呀,長生嘴巴最甜了——”
長生聽不懂父母的話,但她聽得懂自己的名字,懵懵懂懂地學著,兩手還抱著一枚甜糕啃。
風瑾衝著魏靜嫻挑眉,一副“為夫沒說錯吧”的表情,魏靜嫻抿著唇淺笑。
奉邑郡距離上陽郡有不短的距離,一路上也衣不蔽體、食不果腹的暴民。
越是離開奉邑郡境內,外頭的百姓生活越是困頓,殘垣斷壁隨處可見。
距離上京地動已經過去一年半了,但百姓們的生活卻沒有好轉改善,青衣軍和紅蓮教在北方肆虐,百姓要麼與他們同流合汙,要麼被他們剝削搶奪,春耕秋收無法正常進行,很多村落就此荒蕪,長滿了雜草,看著淒涼而冷清,風瑾挑著大路行走,儘可能避免露宿這種地方。
他是青年人,陽火正旺,但長生年紀還小,不能被陰風衝撞。
在精銳兵卒的保護下,風瑾夫妻踏上了久違的上陽郡。
上陽郡因為風氏之故,城牆建得高大,為了避諱上京,城牆高度比上京城低了一些。
饒是城牆高大堅固,經曆了上京地動和數次兵災,城牆上也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
風瑾費了一番功夫才證明了自己的身份,他們夫婦和丫鬟奴仆能進城,但數百兵卒若想進城,需要繳上兵器,針對這個問題,風瑾隻能抱著長生等風氏管家過來交涉。
他以為,父母接到消息,頂多派個管家過來,沒想到來人竟然是他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