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柳佘擰眉細想,有些猶豫。
“推舉許裴?”
黃嵩愣了愣,問他,“州牧覺得此人不適合?”
柳佘擺擺手,啞然一笑,“不不不——並非說許裴不好,事實上這孩子不錯,出身好、兵力強、威望也足,年少才名遠播……但……黃郡守似乎忘了,除了許裴,許氏還有另一個嫡係子孫呢。若是推舉許裴不推許斐,我怕這兄弟倆會不服氣,生出內亂,到時候就不好了。”
許氏如今的當家人是許裴的祖父,這位老人年事已高,但精神矍鑠。
人家都七十古來稀了,還耳聰目明,一瞧就是長命百歲的麵相,硬生生熬死了兩個嫡子。
這兩個嫡子各有一個兒子,分彆是嫡長孫許裴和嫡次孫許婓。
論嫡論長,許裴更加名正言順,可麻煩就麻煩在——許氏那個老不死的,更加偏愛幼孫許斐,幾次三番在公眾場合表示他更加中意幼孫,說幼孫許斐有他年輕時候的風采……
嘖嘖嘖,你說這事兒鬨的。
因為許老太公的偏心,致使兩個嫡孫關係緊張,競爭激烈,內鬥不斷。
說白了,這就是治家不嚴、不分長幼的後果。
家宅不平,何以平天下?
在柳佘看來,不管推舉他們哪個誰,注定會得罪另一個人。
黃嵩沉默了,一副“我很委屈”的表情,怔怔看著柳佘。
“那……州牧以為,誰更加合適一些?”
柳佘不言語了。
撇去許氏兩個郎君,盟軍之中身份最高、名望最足的,隻有他柳佘。
不過,他這回是過來看熱鬨的,不是過來演戲的,絲毫沒有爭鬥之心。
黃嵩和柳佘一對一答,程靖一直暗中觀察柳佘,越是觀察他的眉頭越發緊蹙。
此事,無功而返。
柳佘可是浸、、/淫官場的老狐狸,滑不溜丟,哪裡會輕易被套住?
回去路上,二人表情嚴肅,各有心思。
黃嵩嘀咕著道,“這位柳州牧,防備心很重。”
程靖內心讚同,當他直說昌壽王的陰謀,柳佘的表情沒有一絲絲的意外,可見對方也是心知肚明的。柳佘明知勤王盟軍潛在的隱患,這人卻閉門不出,不輕易與人交流,始終擺出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嘴巴緊得像是鋸了嘴的葫蘆,由此可見柳佘的態度,他不會輕易入局。
“盟軍盟主,這位置可是火燒的鐵椅子,誰坐都不適合,但又必須有人來坐。正所謂死道友不死貧道,像柳州牧這樣浸、、/淫官場的老人,怎麼會不知其中道理?他不肯中套,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主公無需氣餒。”程靖對這個結果並不沮喪,“回去再商議商議吧。”
黃嵩沉凝著臉色,“既然如此,那會盟那日,還要不要提選舉盟主的事情?”
程靖說,“提,自然要提。不過,主公無需提議人選,讓他們自己爭吧。”
依程靖來看,有些人已經迫不及待想要選舉盟主,隻是“臉皮薄”,不肯自己開這個口。
若是黃嵩開了這個頭,無形之中能拉攏一票好感。當然,也有人拒絕選舉盟主,黃嵩同樣會拉到這批仇視。
“依照友默來看,這盟主人選會落到何人頭上?”,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