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足了功課,才能心中有數。
柳佘來得比她早,知道的消息也多。
他道,“此次勤王盟軍,共有二十三支,其中最惹人注目的便是許氏兩兄弟,關內侯許公後人。這對兄弟年輕有為,什麼都好,唯獨資曆不夠,威望還要依仗祖輩餘蔭。此次選舉盟主,這兩人必然會加入搶奪,爭個你死我活。盟主雖是個虛名,但對他們兄弟而言十分重要。”
名聲更進一步,才能吸引更多的人才投奔,勢力才能進一步發展。
與其說盟主是個虛職,還不如說它是廣而告之的活體廣告,吸引觀眾無數。
“蘭亭對盟主之位,可有想法?”柳佘問閨女。
薑芃姬果斷搖頭,她光棍道,“我是過來拓展生意的,順便看看能不能拐幾個人回去,我要辦正事兒,又不是過來和一群小孩兒過家家。選舉盟主?幼稚!他們喜歡選舉誰就選舉誰,我隻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盟主是誰,我還真是不在意,反正不可能是我……”
這麼點兒兵力,她想爭也爭不過,還不如放寬心看戲呢。
柳佘表情僵了。
閨女,你說話這麼直白,你家謀士知道麼?
楊思和豐真坐在薑芃姬左右後側,眼觀鼻,鼻觀心,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樣。
嘖了一聲,柳佘道,“說得也是,鬨得再大,那也與我們父子無關。”
選舉盟主什麼的,這跟他們父子沒關係,那他們還是當吃瓜黨看熱鬨好了。
薑芃姬眨了眨眼,暗中瞥了一眼兩個不在線的謀士,她倏地道,“父親。”
柳佘疑惑地嗯了一聲,“何事?”
薑芃姬笑著糾正柳佘的語病,“不是父子,是父女。”
此話一出,柳佘驚訝了,楊思一副目不忍視的表情,好似看到了世界末日,抬手扶額……豐真則是詫異地瞪大了銅鈴眼,隨後又捂著胸口劇烈咳嗽……瑪德,口水差點嗆到肺管。
柳佘很快就恢複了鎮定,用眼神詢問自家閨女,怎麼突然來這麼一出。
薑芃姬道,“此次會盟,在我看來是個好機會,總不能一直拖下去吧。”
柳佘沒反對,他曾經跟女兒提過恢複性彆的事情,不過薑芃姬沒有表態,他就沒催促。
自家閨女顯然是個有主意的,柳佘不需要插手插腳。
底下,豐真殷殷切切地看著柳佘,希望自家主公那話是逗人玩的。
柳佘卻說,“你喜歡就好,當年讓你女扮男裝,冒充你兄長,那也是無奈之舉。如今你已經長大成人,能有擔當了,為父心下甚慰。蘭亭,你打算挑什麼時間,為父也好準備準備。”
按理說,他還要給閨女補上及笄禮呢。
薑芃姬道,“看時機再說,如今還不急。”
閨女都不急,柳佘自然更加不急。
不過,這裡有兩個謀士如坐針氈啊,豐真更是一副“我不行了,我要小姐姐安慰”的表情。
自家主公怎麼就是個女的?
她怎麼可能是個女的?
“主、主公……”伶牙俐齒的豐真,竟也有期期艾艾的時候。
他的視線徘徊在薑芃姬下巴以下,腹部以上的位置……瞧著,平的。
薑芃姬會意,意味深長地瞥了他一眼,嗤笑,“想要親手驗明正身?”
豐真這個不正經的,接口道,“可以?”
“可以倒是可以。不過,我怕你還沒碰到,自己先碎了。”
她似笑非笑地瞧了一眼豐真臍下三寸的地方。
豐真下麵一寒,幾欲淚流滿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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