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一時半會兒他還沒轉過彎來,不懂亓官讓的反應為何如此激烈。
若是朝著對北疆不利的路線思考,再結合亓官讓的話,風瑾腦中閃過一道靈光,豁然通暢!
“難道說——主公和子孝是想動北疆的草原?”
風瑾詫異良久,險些沒有合不攏嘴。
北疆蠻族隱患已久,從十六國亂世乃至更久以前的曆史,蠻族便對中原虎視眈眈。
他們的土地不宜耕種,時常糾結馬隊劫掠邊境,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北疆的先祖羌巫族為何能強大起來?
說得好聽一些,羌巫族英勇善戰,彪悍凶狠,說得難聽一些,他們隻是一群披著人皮的畜生!燒殺搶掠不說,還專門搶奪無數中原女子,圈養少女,不僅將她們當做食物充饑,還將她們當做移動的生育機器,用這些無辜少女作為載體,強迫她們孕育生子,壯大人口。
十六國亂世中期,羌巫族也才區區二十萬人口,等到亂世末期,人家已經擴張至三百萬餘!
從二十萬到三百萬,看到這些觸目驚心的曆史文獻,他隻能想象出無數張痛苦的女子麵容。
隻是,北疆蠻族雖然可恨,但他們自小便會騎馬,馬上作戰能力極強,打不過就跑。
大夏建國後,數次征伐北疆,試圖阻攔他們每到一定季節就出來劫掠的行徑,但收效甚微。
直至如今,他們對北疆依舊沒什麼有效的辦法。
打仗打不過人家,阻攔又沒什麼成效,畢竟他們不可能派遣大量軍隊一直駐紮這塊地方。
無數先賢都為北疆的事情發愁,從未有人想過直接對北疆的牧草動手。
風瑾心中狂跳,麵上流露出顯而易見的喜色。
亓官讓見了,用扇子給風瑾送去好幾波冷風,讓他清醒清醒。
“你高興得太早了!”亓官讓斬釘截鐵地道,阻斷了風瑾的喜悅。
風瑾疑惑,“為何這麼說?”
亓官讓歎了一聲,要是這個辦法真的那麼好,他又怎麼會在這裡唱衰?
早就跟風瑾一樣喜得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你不懂……主公真用這個辦法打擊北疆,說不定真能將整個北疆都滅了,但也隻是兩敗俱傷。”亓官讓說到這裡頓了頓,有些不知道該如何講述,畢竟眼前的風瑾是純正的中原人。
風瑾蹙眉,“你說兩敗俱傷?”
亓官讓長歎一聲,“正是如此,哪怕真的能靠著這個辦法滅了北疆,但主公也討不了好。北疆雖然可恨,但行惡之人畢竟是少數。若是毀了整片草原,屆時無辜的百姓該怎麼辦?”
受限於整個時代背景,亓官讓並不知道草原退化和沙漠化的概念,隱約有些猜想罷了。
哪怕隻是一點兒猜想,他也能預見這個計劃真正推行之後,會給北疆帶來何等災難。
風瑾是純正的中原人,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但亓官讓卻是北疆和中原的混血。
他長居北疆邊陲,內心憎恨北疆三族的蠻行,但又同情底層無辜牧民的不幸。,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