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時間緊迫,但薑芃姬也沒委屈上官婉,該準備的東西都給她準備好了,儼然一副嫁妹的姿態。說起“嫁妹”,薑芃姬也是有經驗的。她隻管統籌全局,其他細節自有他人去忙。
成婚前幾天,李贇臉上的笑容就沒有消失過,走路不僅帶風還打飄。
上官婉這幾日也是忐忑不寧,總覺得現下的一切美得像是個虛渺的夢境。
一旦戳破這個夢,她便會被打回殘酷的現實,繼續當那個受人磋磨、看不到未來的望門寡。
用直播間觀眾的話來說,上官婉這叫“婚前焦慮症”。
薑芃姬事務繁忙,她隻能委托慧珺幫她開解上官婉,免得她多思多慮。
慧珺心思玲瓏剔透,句句切中上官婉的心事。
在兩位新人忐忑的期待下,終於到了大婚當日。
作為丸州集團第一隻脫單的單身狗,李贇不僅長得俊俏討喜,人緣還好,所以能到場的同事基本都到場了。風瑾的夫人魏靜嫻還充當了一回“開臉”的全福婦人,幫上官婉絞麵。
“靜嫻姐姐,我、我有些緊張——”
上官婉已經不是那個稚嫩的少女,上一回成親,她隻覺得自己不是去參加婚禮而是參加自己的葬禮,但今日——胸腔這顆小心臟啊,不受控製地撲通亂跳,讓她無措又慌張。
“今日大婚,不能隨意開口。”魏靜嫻笑著道,“以前的事情,全都忘了吧。”
上官婉仍舊是緊張,不由自主地捏緊了寬袖下的雙手,在手心留下淺淺的指甲印記。
李贇準時過來迎親,麵上的笑容越發燦爛。
他的人生追求很簡單,奉養師父、娶妻生子。
如今兩者皆全,他自是春風滿麵,笑得見牙不見眼。
風瑾家的長生和豐真家的豐儀當了回童子童女,長生年紀小,開開心心在婚房的床榻上滾了幾個來回,豐真的獨子豐儀卻是板著小臉,默默坐在被褥上,象征性地待了會兒便下來。
豐儀乃是豐真亡妻所出,麵貌隨了豐真,但脾性卻隨了他母親,再內斂不過。
應是早產,豐儀比豐真還要弱一些,極少出現在人前。
眾人看到豐儀這個蒜苗豆丁,頓時驚得忘了言語。
豐真這樣浪得沒邊的家夥,竟然生出一個嚴肅雅正的兒子,基因變異啊!
“諸位叔伯好!”
豐儀乖乖行禮,年紀小小,已然有了幾分君子風度。
“今日是你漢美小叔的大好日子,不用這麼拘謹。”豐真揉著兒子的頭發,隨口將他打發了,沒辦法,自家兒子在身邊,他沒辦法敞開肚子狂飲,“要有長兄風範,不得欺淩弱小。”
豐儀麵貌孱弱,但風儀極佳,真是不辜負豐真給他取的名字。
眾人看得瞠目結舌。
他們以為豐真這樣的浪子,生出來的兒子也該是膽大包天,膽敢墳頭蹦迪的二世祖。
結果嘞?
“歹竹出好筍!”
豐真臉頓時拉了下來,罵誰是“歹竹”呢?
丸州熱鬨非凡,另一處卻是凝重萬分。
“你不樂意?”
柳佘手邊擱著一封書信,正是大半月前薑芃姬派人加急送來的。
在他身前,跪伏著一名十三四歲的清雋少年,五官與薑芃姬有幾分相似。
“兒子不敢。”
“不敢就好。”柳佘道了一聲,提筆在書信末端寫下一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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