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芃姬一直把手底下的文臣武將當成小公舉寵,但他們何嘗不把自家主公當成閨女遷就?
徐軻氣得更年期提前發作,內心的小人已經化身潑婦,恨不得擼袖去乾死那幾人。
不給他們幾個巴掌,不知道花兒為何這麼紅!
真當他們丸州是做善事的善堂?
真當他們是天底下最蠢的冤大頭?
真以為金鱗閣的豐富藏書可以肆無忌憚地借閱、抄錄、?
瑪德,吃他們的、用他們的、住他們的、讀他們的,到最後放下碗筷還罵他們的小公舉?
哪個天王老子給的權利?
眼瞅著徐軻周身縈繞的黑氣越發濃鬱,觸到了某個瓶頸,丸州的大管家徐軻終於發飆了。
“公遼,你進來!”
正巧路過的程遠聽到這話,頓時頭皮一麻,有種不詳的預感。
彆看徐軻這些年一直管著內政,幾乎紮根象陽縣,極少外出公乾,但程遠絲毫不敢小瞧他。
“徐主簿,有何吩咐?”
徐軻麵色陰沉地道,“有一件事情,交予你去做。在丸州地界損毀主公聲譽,這都已經不是蹬鼻子上臉了!若此事傳到主公耳中,定然要斥責吾等治理不利。被斥責也就罷了,隻怕天下人因此誤會主公治下不嚴、性情怯懦,什麼人都能羞辱於她。主辱臣死,公遼可明白?”
程遠說道,“自是明白。”
通俗一些講,欺負他們主公的,統統摁死!
徐軻的表情緩和一些,他對著程遠說道,“公遼,近前說話。”
程遠依從上前,在徐軻桌案旁落座。
二人竊竊私語,程遠聽後,表情從凝重轉為詫然,最後化為憐憫。
原先還有些義憤填膺,氣憤那幾個征辟不就的人,如今卻有些同情。
得罪誰不好,偏偏要得罪丸州這群護短不講理的?
父親說得沒錯,丸州這片地方,當真是藏龍臥虎。
徐軻的確出身低微,但論管理內政的手段,整個丸州集團他能排前三,放眼整個東慶,怕也是前五的大神。此人不僅是內政一把手,還深得主公信任,幾乎沒有他擺不平的爛攤子。
徐軻一旦下定決心去整治誰,那真是能把人往死裡整。
程遠性情平和,最大優點就是聽話孝順,程丞讓他收斂鋒芒,虛心學習,他絕不會出風頭。
他按照程丞的囑咐,安心輔助徐軻等人,一邊忙一邊學習如何統籌全局,為未來積累經驗。
主公野心勃勃,目光肯定不會局限於一州一郡。
等以後鋪子徹底鋪開,她肯定要將自己的心腹下放到各地,那才是程遠一展才華的良機。
末了,程遠有些擔心地道,“徐主簿,若是這麼做……隻怕外界又說主公如何不好了……”
諸如——身為一州之主卻沒有容忍雅量,非要和幾個說錯話的白身士子較勁,多掉份?
徐軻冷笑一聲,他道,“你覺得百姓的嘴巴多,還是那些礙事兒的酸儒嘴巴多?”
這下子,程遠不說話了。
徐軻道,“軻記得,子孝有一句話說得很不錯。”
程遠好奇問,“子孝先生說了什麼話?”
“得罪誰都彆得罪寫書的!”
程遠彼時還不了解什麼意思,過了幾日,他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