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什麼鬼,他們都不能掉以輕心。
“戰場這個地方,詐降這招屢試不爽,為何沒有可能?”薑芃姬眸中帶著幾分冷意,她道,“不過現在說這個還太早,先派人偷偷盯著他們,一旦有異常舉動便回稟,彆驚動他們。”
李贇領命退下,一旁的衛慈沒有走,反而用異樣的眸光看著她。
“這麼瞧著我做什麼?”薑芃姬走近前,坐在他身旁,“看多了還能看出朵花來?”
衛慈笑道,“沒什麼,隻是突然想起一樁事情。”
薑芃姬挑眉輕笑,“什麼事情值得你這麼入迷?”
“自慈認識主公以來,沒見誰能瞞住主公。”
不管是詐降還是其他欺瞞手段,在衛慈記憶中,似乎沒人能瞞過她。
到底是她的警覺性太高了,還是她從內心就未曾信任過任何人。
他前世那般患得患失,除了本身性格敏感多思,另一重原因則是因為他從陛下身上感覺不到多少信任。那種感覺很難描述,但他切實感覺自己和陛下之間隔著一條不可逾越的溝壑。
這話要是被前世的人知道了,一定會說他胡說八道。
陛下怎麼可能多疑呢?
要是陛下多疑的話,她怎麼可能容得下衛慈?
天降隕石,哪個當權者不會生出殺心?
陛下選擇輕拿輕放,沒有追究衛慈的家族,這也能叫多疑?
衛慈不認同這種說法。
多疑不等同於不信任。
陛下不是多疑的人,但她的的確確沒對誰施以信任。
擱在以前,這種話他寧願爛在肚子也不敢說出來,如今卻想問個清楚。
薑芃姬自戀道,“那是我英明神武,任何欺瞞在我眼底都是徒勞的。”
衛慈反問道,“主公當真這麼想的?在慈看來,主公怕是沒對誰施以信任。”
“子孝,你這是怎麼了?”薑芃姬道,“哪怕我不信任旁人,我也不可能不信子孝呀。”
衛慈抿了抿唇,他道,“若真是如此,為何主公連——”
薑芃姬表情凝了兩分,“連什麼?”
衛慈遲疑了一會兒,用手指在她手心寫了一個字,壓低聲音道,“您連這人都不信——”
如果連那人都不值得主公信任,衛慈不知道這世上還有誰有這個資格。
“子孝,你能問出來,我很開心。”薑芃姬道,“我知道你的來曆,憑你的才智,你多半也懷疑我的身份了。我為什麼不信任人,僅僅是因為對方不值得我信任,你懂麼?”
因為知道真相、看穿了真相,所以任何迷障在她麵前才起不到作用。
衛慈眼神複雜地看著薑芃姬,有點兒陌生,更多還是深入骨髓的熟悉。
薑芃姬淡笑道,“本來就是假的,再怎麼故弄玄虛、故布迷障,仍舊成不了真的……”,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