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薑芃姬突然想到一個細節。
“伯高給朝廷進貢了十萬石糧食?”
十萬石糧食,說少不少,說多也不多。
對於普通軍隊而言,十萬石能吃一陣子了,但對於偌大朝廷而言,杯水車薪罷了。
彆的不說,朝廷官員的俸祿就是耗糧大戶,十萬石根本用不了多久。
豐真笑道,“聽聞諶州那位幼帝,如今的日子著實不好過呢,欠了官員數月俸祿,各處開銷空缺極大。莫說葷腥,若是沒有黃州牧進貢的十萬石糧食,幼帝怕是連晨粥都喝不起了。”
東慶皇室,如今隻剩一個空殼。
“諶州物阜民豐,怎麼會連朝廷日常開銷都供不上?”
薑芃姬已經好久沒有關注皇室消息了。
湟水會盟之後,皇室生怕諸侯奪取他們的政權,沒少勾心鬥角。
薑芃姬早早帶人離開,專心發展自己的地盤。
時隔多年,乍聽皇室混得這麼慘,薑芃姬不勝唏噓。
“幼帝年幼無知,不知民生疾苦,太後攝政——私下與諸多大臣有不正當關係,整日隻思享樂,哪裡會整頓朝政?一來二去,莫說一個諶州,哪怕是十個諶州,照樣經不起這樣揮霍。”豐真笑道,“再者說,偽帝撤離諶州之前,曾到處搜刮民脂民膏,諶州早已沒了曾經的繁榮。”
偽帝搜刮一番就撤了,隻給皇室留下殘破不堪的諶州。
幼帝年幼懵懂,太後年紀正盛。
母壯子弱!
太後垂簾聽政,偏偏沒什麼才能,隻知享樂尋歡,整日揮霍無度。
本就元氣大傷的諶州,變成如今這個積貧積弱的模樣,那也是意料之中的。
薑芃姬手指點著桌案,雙眸微眯。
“諶州啊——擱在皇室手中,可真是暴殄天物。”
皇室能湊齊兩三萬兵馬就不錯了,大部分還是老弱病殘,如何守衛偌大諶州?
豐真說,“似主公一般念頭的,何止您一個?不過,無人敢做這出頭鳥罷了。”
皇室殘破,但畢竟是皇室。
如果要拿走諶州,必然要出手滅了皇室,這意味著撕破東慶最後一層遮羞布。
諸侯生怕自己成了眾矢之的,所以湟水會盟的時候,沒有哪個諸侯敢覬覦諶州。
不過現在麼——
情勢早已不同。
薑芃姬將諶州的事情擱在一旁,轉而將話題挪到此次會議的核心——
“方才漢美詢問——文證可還沒給出答案呢。”
亓官讓嘴角一抽。
如果不是自家主公插入話題,順便將話題拐到那麼偏遠的地方,亓官讓會拖著不回答?
亓官讓道,“讓以為,李校尉太低估黃州牧的能耐了。”
此話一出,哪怕連遲鈍的武將都察覺到一縷異樣的氣氛。,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