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慈:“……”
主公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他暗暗扶額,值得順著對方的意,不然讓旁人看到她這般小孩氣的一麵,主公威嚴何在。
“主公打算如何算計聶洵?”衛慈道,“慈愚鈍,竟是看不透主公的安排。”
薑芃姬不折騰了,笑著道,“這個聶洵,極有可能是我那位可憐的表兄呢。”
衛慈詫異,“表兄?”
薑芃姬道,“子孝也知道吧,父親如今的正室並非我的生母,她是我母親的庶妹,我的庶姨母。她嫁給我父親之前,曾是孟湛嫡妻。孟湛與她生了兩個嫡子,一個是大表兄孟恒,一個便是二表兄。二表兄誕生的時候,孟湛寵妾正好也生了一個庶子。孟湛寵妾滅妻、混淆嫡庶,竟然將庶子記做嫡子,真正的嫡次子則丟給寵妾當庶子。不過,那個寵妾蛇蠍心腸,派人處理了這個嫡次子。姨母說過,二表兄生來眉間綴了顆朱砂,好認得很——”
衛慈擰了眉頭,“僅憑一顆眉間朱砂便認定他是孟二郎?”
薑芃姬笑道,“自然不可能這樣,最重要的是聶洵的相貌——他與我庶姨母像極了。”
相似的容貌、一樣的朱砂,僅憑這兩點,薑芃姬便敢確認聶洵的身世。
衛慈心下一轉,他道,“先前聽友默說過,聶洵從中詔來東慶,為了尋找血緣親眷——”
換而言之,聶洵極有可能是薑芃姬的二表兄。
薑芃姬道,“我感覺得到——對方似乎也知道這點,不過他沒有上前相認——”
衛慈眉頭狠狠一跳,驀地想起前世可憐巴巴的楊思。
前世的楊思乖乖待在黃嵩帳下當謀士,頂多嘴饞了點兒。
便是這麼一個小缺點,竟然被主公捏住了,以此為突破口離間了黃嵩和楊思。
難不成——
薑芃姬嗤了一聲,笑道,“聶洵若是跟著伯高,以後不好下手。我這人下手每個輕重,一不小心弄死了他,庶姨母知道了多傷心啊。為了以防萬一,自家人還是幫自家人好一些。”
衛慈:“……”
他更加心疼聶洵了怎麼辦?
“主公想離間黃嵩與聶洵?”
薑芃姬哎呀一聲,無辜地眨眨眼,“子孝說話這麼難聽做什麼,什麼叫做離間啊?我像是那種不安分、喜歡挖人牆角的三兒嗎?伯高和誠允關係濃情蜜意的,我不乾那種缺德的事。”
衛慈:“……”
這話說給鬼聽,鬼都不信你一個字好麼!
薑芃姬收斂麵上的玩笑,冷靜地道,“伯高性情多疑,但多疑卻不意味著什麼都懷疑。若是一上來就離間他們,效果隻會適得其反,畢竟伯高也不是蠢人。他也成長了,不再是以前那個好欺負的酒肉朋友。聶洵不知從哪裡知道我和他的關係,但他沒有告訴黃嵩。聶洵隱瞞真相,自然是為了不引起黃嵩的猜忌。不過,他越是遮遮掩掩,越是容易被人猜忌——”
她冷笑一聲,“有些話不早早坦白,當他想說的時候就說不出口了,因為失去最佳機會。”
早不坦白,偏偏被人猜忌的時候才坦白,這不引人懷疑麼?
衛慈歎息一聲。
他能說什麼呢?
被他家主公盯上的人,真心沒哪個有好下場。
薑芃姬道,“不過,如今的敵人是滄州孟氏,我有心算計伯高和誠允,但也要注意時機啊。”
衛慈冷漠臉。
她的確是很注意時機,但不妨礙她現在給黃嵩他們種下一顆懷疑的種子。
隻待時機成熟,澆點水,種子便發芽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