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一諾,五嶽相傾!”薑芃姬強調,她可不是隨便說的。
萬秀兒的臉倏地紅了,丟給薑芃姬一枚白眼,嗔似地道,“你這人——這麼多年過去了,油嘴滑舌的本事倒是沒退步。當年對靜嫻這麼說,如今換成了我,你以後還想對誰說這話?”
她記得清清楚楚,當年薑芃姬性彆被戳穿,諸多貴女嘲諷,萬秀兒也酸了一句。
未曾想薑芃姬把哄魏靜嫻的話,照搬到她這裡。
真是——
不能改改麼!
薑芃姬:“……”
萬秀兒噗嗤一笑,“罷了罷了,我信你就是。我所求也不多,你給我一處容身之所就行。”
薑芃姬哦了一聲,道,“嗯,肯定會將你好好供著。”
這話讓萬秀兒樂不可支,這兩天的笑容抵得上前些年總和了。
薑芃姬雖然知道棉花,但她並不會養,倒是萬秀兒和這些打了幾年交道,經驗比她多。
於是——
薑芃姬問她,“你往後可有什麼打算?”
萬秀兒攏了攏淩亂的長發,笑道,“受你庇護,除此之外,還能有什麼打算?”
薑芃姬搖頭,她解釋一番。
“我的意思是——你以後可想過做一番事業?”
萬秀兒的手僵在耳邊,她耳朵沒聽錯吧?
“我、我一無長處,一介女子,還能做什麼事業?”
薑芃姬道,“你現在有一項旁人不及的長處。打完滄州,我必然要稍微休整幾個月,窮兵黷武不是正道,多少也要給底下兵將和百姓喘息修養的機會。這些棉花,我打算挑幾片良田試種一番,積累經驗和良苗之後,再挑揀合適的地方擴大種植規模。丸州那邊還傳來一個消息,慧珺弄的紡車有突破了,紡織速度極快。若是二者合一,不知有多少百姓能收益。”
萬秀兒怔在了原地,腦子亂哄哄的。
雖說聽不大明白,但萬秀兒知道薑芃姬不會在這種事情上騙她。
這肯定是一樁好事!
萬秀兒沒出嫁前是士族貴女,出嫁後是貴婦,婚姻不如意,但生活質量不錯。
讓她去折騰棉花種植,的確強人所難。
不過,萬秀兒經曆一番災劫,知道亂世之中無人庇護,她的生活肯定好不到哪裡去。
莫說這事兒有好處,哪怕沒有好處,薑芃姬建議她去做,她也不會拒絕。
另一頭,豐真從知道自家主公縱馬離開軍營,這可把他嚇壞了。
外頭還有敵方殘兵,若是主公不慎碰到宵小之徒,小心翻車啊!
豐真心中焦急,調撥一批人,護送他去找薑芃姬。
那戰馬顛得他屁股腚兒都疼了!
緊趕慢趕,正好趕上幾個兵卒扛著栽著棉花和木棉樹的陶缸,將它們挪到車上。
乖乖——
這不是萬娘子的寶貝麼?
主公帶著萬娘子來這裡,還讓人把這些樹都挖出來,她想乾嘛呢?
豐真狼狽下了馬,抬手將繞上脖子的束發發帶甩向腦後,眼睛一瞥。
猜猜他看到什麼?
他看到自家主公和萬秀兒並肩出了院門,前者有說有笑,後者“羞怯”地垂著頭,絞著袖。
萬秀兒散著發,衣衫也像是整理過,驚得豐真五雷轟頂。
凸(艸皿艸)艸!
衛慈——
衛子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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