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湟水會盟,顏霖便覺得薑芃姬野心十足,此人胃口絕不會滿足一個東慶或者北疆。
若主公與她結盟乾掉許裴和黃嵩,顏霖深深懷疑對方會掉頭將刀子捅向楊濤。
殺熟這事兒,這女人沒少乾。
臣子道,“唉,若是出兵攻打黃嵩和許裴,糧線必然吃緊。一個不慎,萬劫不複啊。”
這臣子也不是危言聳聽,他是真心為楊濤考量的。
在他看來,大丈夫欲成大事,心不狠不行。
楊濤為父報仇就貿然出兵打跨國戰,這樣會吃大虧的。
倒不如忍下此恨。
趙紹要是落到薑芃姬手裡,橫豎也是個死。
“你的顧慮,主公何嘗沒有想過?”顏霖蹙著眉頭,長歎一聲,“可——你隻瞧見了目前南盛的情形,卻未考慮天下大勢。柳羲此人野心勃勃、圖謀甚大,她不會滿足於一個東慶或者北疆。待她一統東慶,給她一兩年修養時間,南盛便是下一個目標。漳州,決不能有失!”
沒了漳州作為前線,薑芃姬一統東慶之後就能發兵推平南盛邊境。
到了那時候,楊濤的處境才叫危險。
臣子一聽,麵色巨變。
半晌才開口,“那柳羲不過是個女子,怎麼會有如此野心?”
顏霖不說話了。
野心大不大,這跟是不是女子有關係?
亦或者說,在很多人固有印象裡,薑芃姬拿下東慶就該滿足了?
顏霖不冷不淡地道,“北疆亡了快一年了——”
人家連北疆都乾掉了,為何總有人想當然地以為她是後宅好糊弄的婦人?
如果後宅婦人都跟她一個德行,這天下早就沒有男子立足之地。
臣子麵色訕訕,待了沒一會兒就告辭離開了。
顏霖對著後堂道,“主公,出來吧。”
楊濤探出腦袋瞧了瞧“敵情”,見人真的走了,這才放心出來。
“少陽,你也不讚同結盟?”
“利弊相當,全看主公意願。”
站在顏霖的角度,選擇哪個都一樣,但楊濤主戰,他隻能選擇支持。
楊濤道,“我曾在父親靈前發誓,要親手斬殺趙紹。如今趙紹投靠了許裴,許裴又奪我半州,這筆賬怎麼說也要清算清算。再者,若能奪回漳州,我們便能以漳州為前哨掣肘柳羲……”
前麵兩句是楊濤的心裡話,後麵那句就是“剽竊”顏霖的主意。
顏霖也不揭穿,反而淺笑著道,“臣正有此意。”
衛慈的效率不可謂不快,但發兵打仗不同於其他,需要一定準備時間。
楊濤兵馬還未上路,薑芃姬那邊已經忍不住率先開打,打破了原先的僵局。
一開始隻是你來我往地試探,每次短兵相接才百來人傷亡,不痛不癢,小打小鬨。
這跟隔靴撓癢一個道理,根本撓不到真正的癢肉,反而越撓越癢。
許裴還能沉得住氣,但薑芃姬這邊卻有些壓力。
糧線過長,必然導致後勤壓力倍增,打仗開銷比北疆那會兒還重。
黃嵩與許裴暗下結盟,悄悄派兵出戰。
正所謂打蛇打七寸,哪裡致命打哪裡。
糧線吃緊,那就先對糧線出手。
許裴率先發難吸引目光,黃嵩暗中派兵截殺糧隊。,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