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一揮道,“將人全部帶回去,聽後主公發落。”
風玨試圖掙紮,奈何禁錮他的士兵力氣極大,竟是半分都動彈不得。
俘虜也有不同檔次,那些出賣體力的士兵自然是金字塔底端,產生的價值還不夠他們吃呢,風玨這種就屬於金字塔頂端的。稀有人才,不管能不能歸順主公,謝則都要將人提到她麵前。
為了防止風玨生出尋死的念頭,他還派人專門盯著。
風玨譏諷地哼了一聲。
與此同時——
薑芃姬帶領五千兵馬追殺黃嵩,說是追,實則一路殺過去。
很多敵兵試圖阻攔,下場就是喪命在馬蹄之下,屍體被踐踏成肉泥。
騎兵所過之處,屍骨成堆。
夜色是很好的掩護,但對於薑芃姬而言,它構不成任何阻礙。
因此,她追上黃嵩所用時間遠遠低於黃嵩的心理預期。
麵對整整齊齊五千輕重騎兵,黃嵩的心情隻剩下平靜,反而有種“終於來了”的感覺。
原本還有三五萬殘兵掩護他逃跑,但士兵早被敵人殺破膽,哪裡還提得起戰意?
這些人在敵軍追兵的衝擊之下,逃跑的逃跑,迷路的迷路,分崩離析。
等黃嵩被圍困的時候,他身邊的兵馬已經不足三千。
三千殘兵敗家對上五千精銳騎兵,結果已經不用明說了。
這算得上一邊倒的殘殺。
當黃嵩等人被俘,勝負終於分曉。
薑芃姬甩了甩手中染血的斬神刀,鮮血在地上甩出一條長痕。
她朗聲喚道,“前方可是伯高?”
聽到薑芃姬對自己的稱呼,落魄狼狽的黃嵩苦笑一聲。
“蘭亭時至今日還願意如此喚我?”
“亂世之下,你我身不由己,但公是公,私是私。”薑芃姬道,“你不也還喚我蘭亭麼?”
“是啊……身不由己……”黃嵩神色頹唐道,“可公私分明,蘭亭可想好如何處置我了?”
薑芃姬卻沒明說,這裡也不是談這事兒的好場合。
她淡淡道,“我並非絕情濫殺之人,當年走上這條路,那也是時局所逼。”
人不是一開始就有野心的,黃嵩也一樣。
東慶未滅之前,他的誌願不過是當個清廉能乾的臣子,扭轉旁人的偏見,造福一方社稷。
亂世這個溫床卻讓他產生了前所未有的野望。
如今被人從巔峰打落至低穀,還要對曾經的對手俯首稱臣,關鍵是臣服了還要被猜忌一輩子,這種日子誰願意過呢?黃嵩也曾設想過最壞的打算,舉劍自刎,如此才能保全妻子兒女。
隻是——
每每想到妻子祁朝蘭那日的話,自儘的勇氣便如潮水般退去。
他道,“蘭亭,你可真是給我出了個難題。”
薑芃姬道,“不試試怎麼知道是難題還是簡單題?”,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