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潤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真正意識到事情的重要性。
“倘若……蘭亭公要對外祖家動手不……母親怎麼辦?”
外嫁又和離的女子,處境可想而知。
韓彧拍拍兒子的肩膀,語重心長道,“你和池兒是她的兒子,更是她最後的退路。為父和她夫妻緣分已儘,但你們的母子情未儘。她日後是好是歹,全看你們兄弟有什麼造化了。”
韓潤感覺肩頭的重量分外沉重。
思及先前的念頭,他更是羞愧得無地自容。
這般揣度父親和蘭亭公的關係,他與外頭那些長舌潑婦有何兩樣?
還不如那些長舌潑婦呢!
韓彧和薑芃姬的緋聞自然是那些茶話會的貴婦人傳出來的。
畢竟,韓彧夫婦和離發生在那次茶話會之後。
薑芃姬也不對她們動手,反而將她們丈夫提過來狠狠斥責了一頓。
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他們連內宅都治理不好,任由夫人到處傳遞虛假八卦,無能不無能?
這是手頭的活計太少,一個一個閒得蛋疼了?
無知又愚蠢,那般蠢婦能有什麼眼界,教出來的孩子多半也是鼠目寸光之輩!
薑芃姬將人噴了一頓,被噴的丈夫們回府就將老婆斥責一頓。
未等老婆們哭哭啼啼、大喊冤枉,薑芃姬的使者上門了!
她讓人弄了一個科普班,要求這些夫人每七天上兩節課,每節課半天,課後寫課後感!
有這個時間參加茶話會嗑瓜子聊八卦,倒不如拿來充實一下塞滿乾草的大腦。
長長見識,開拓眼界。
一時間,茶話會從象陽縣消失了,丸州等地的夫人也減少了這種活動。
薑芃姬渾然忘了她也曾工作溜號去茶話會嗑瓜子的黑曆史。
不過,誰讓她是主公呢,底下人也不敢冒著被她拍一巴掌的風險去提醒她。
夫人的巴掌是愛撫,頂多臉腫,主公的巴掌是閻王請帖,腦袋要飛天!
一番雷厲風行的手段下去,那些緋聞八卦都銷聲匿跡了。
薑芃姬啐了一聲,一邊擼著“閨女”有些硬的毛毛,一邊道,“果然是因為欠收拾!”
衛慈輕歎。
主公最近夜襲的頻率高了不少。
“主公打算如何對付那幾家?”
鹽田還是要收回來的,但畢竟是暴利生意,強行奪取免不了惹人非議。
畢竟——
他家主公還沒登基呢。
“我不能用走私私鹽的罪名處理他們,免得讓世人以為我巧取豪奪。”薑芃姬揉著“閨女”的毛,給它喂竹筍,口中道,“他們又不是鐵桶一塊,除了販賣私鹽,還有彆的不法生意。要整他們,辦法有的是!我將東慶治理得太好,給他們一種身處盛世的錯覺……他們忘了,如今是亂世,規則律法都是我的拳頭說了算。他們要是有種,要麼現在反了我,要麼認栽!”
若非為了衛慈心心念念的名聲,薑芃姬早就派人強來了,怎麼會先禮後兵?
衛慈笑道,“主公說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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