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如此,盟軍諸侯仍舊一意孤行,堅持采用殺光俘虜的決策。
楊濤倒是有意反對,但他帳下人馬過半都是南盛人士,身為主公的他不能無視他們的意見。
短短兩個月,殺光的南蠻俘虜接近十五萬。
眨眼間,盛夏已至。
毒辣的日頭讓盟軍士兵吃足了苦頭,原先勢弱的南蠻四部卻越戰越勇。
原先傾斜向盟軍的天平又慢慢斜向南蠻四部。
顏霖對目前的情勢很不樂觀。
“照這般情形下去,盟軍繼續一意孤行,必然會迎來南蠻四部的反撲——”
楊濤神情凝重,“難說……這幾戰,盟軍傷亡暴增,對我軍極為不利。”
南蠻四部的作戰風格本就凶殘,現在還有“視死如歸”buff加成,戰力直線飆升。
這就造成一個很尷尬的局麵——元氣大傷的南蠻四部竟然比以前還難對付。
有時候楊濤也想不明白了,盟軍這麼做圖個什麼?
殺光南蠻俘虜給南盛人民報仇,結果卻填進去更多的無辜性命。
盟軍的黴運並未就此停止,一場雷雨過後,一些士兵出現了頭疼、惡心、反胃、腹瀉等症狀。起初,軍醫還以為是少量士兵水土不服,數日過去,犯病的士兵越拉越多,甚至還有士兵腹瀉致死,眾人這才意識到不對勁,但病情已經蔓延開來,不少人都中了招……
不得已,隻能將患病士兵聚集到一處照顧,結果病情沒有半點兒好轉,每日都有士兵病死。
誰也不知道疫情的源頭在哪裡!
不,有一人或許知道。
花淵倚在帳內避暑,冰冷的眸光似淬了毒液,連周遭空氣的溫度都比彆處低一些。
若是呂徵在這兒,他便會知道這位同僚失心瘋又發作了。
不錯,如今上線的人格正是本尊花淵的“兄長”,坑了黃嵩數百萬石糧食的家夥。
“先生,學生已經讀完了。”
花淵帳內除了他自己,還有安慛的嗣子,名正言順的少主。
少年望向花淵,眼神帶著幾分遲疑,“先生,學生有一事情不明……”
花淵餘光望向他,問道,“什麼事情?”
“近幾日,營內疫情橫行,學生以為這疫情會不會與盟軍飲水有關?”少年遲疑地道,“不止我軍出現了大範圍的疫病,根據探子回稟,南蠻部落那邊也出現類似的症狀……”
若非如此,南蠻四部早就趁著盟軍戰力受損的空檔,反撲過來了。
“你怎麼會這麼想?”花淵問道。
“先前,學生曾跟隨先生一道去東慶蘭亭公那邊商議結盟。”少年說,“學生發現對方營地的飲水都是煮沸之後才能飲用,食物也是熱水烹煮之後才吃。傷兵營那邊,清理士兵傷口的水也是反複煮過的……學生曾好奇詢問,對方說這是蘭亭公製定的規矩。因為水中有陰晦之物,肉眼雖不可見,但對人體有害。一旦陰晦之物借由人口進入人體,極容易引起瘟疫……”
花淵哦了一聲,不置可否。,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